直並非一張臉,而是一幅畫,靜止的畫,叫人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許久,我才說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說,那麼本宮也就信你。”
善保仍舊如常,說道:“奴才謝娘娘的信任。”
我又想到最近之事,便又問道:“這幾天,聽說皇上有傳召你過去?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啊?”
善保毫不意外般的,回答說道:“回娘娘的話,皇上傳奴才過去,無非也都是問問坤寧宮的事……以及叮囑奴才要盡心盡力為娘娘做事。”
我皺起眉來,試探問道:“皇上叫你去,是為了這些?”
善保點頭,說道:“皇上喚奴才去,並沒有其他要事。”
“奇怪,”我有些疑惑,想了想,又問道,“他當真沒有提其他的事情?那麼頻頻地傳你又是怎樣,嗯……比如說,有關提拔你的事?皇上沒說麼?”
心頭忽然想:如此頻繁的傳召,若不是提拔,難道是要對善保不利?
這個念頭,竟把自己嚇了一大跳。然而善保為人機靈聰明,按理說在皇帝面前並不會有什麼閃失才對,那夜皇上對他的印象似乎也頗好的啊。
聽我問,善保才不動聲色說道:“回娘娘,皇上只是偶爾提過幾次……奴才怕娘娘不喜聽這些,是以沒說。”
我緩緩鬆了口氣,忍不住露出笑來,這個傢伙,竟嚇了我一大跳!可見我是白擔心的,如此塵埃落定,一顆心仍舊放在肚子裡,才含笑說道:“你照實說就是了,本宮怎麼會不愛聽,你若是被皇上提拔,本宮還要為你高興才是,只不過皇上也傳喚了你有些日子了,怎麼總不見動靜?總是拖著……也罷,改日本宮向皇上再說說。”
善保忽然衝口而出說道:“娘娘不可……”
這一句話來的莫名。
我一怔,問道:“你說什麼?不可?為何不可?”
善保頭越發低下,卻不說話。
我疑惑更深,問道:“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
善保終於開口,說道:“奴才能為娘娘辦事,已經是心滿意足,至於提拔之類,無非是順其自然,皇上不動作,大概是覺得時機未到,若是時機到了,自然會提拔奴才的,奴才只是不想再給娘娘添麻煩。”
“是嗎?”他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聽來也沒什麼破綻的,不過我仍舊覺得有點古怪,卻又想不通是怎樣,按理說皇帝對我的話還是有幾分聽從的,如果我來替他說說,也許真的可以事半功倍……只不過,為什麼方才他忽然衝口而出,語氣那麼焦急?難道真個有什麼隱情?
我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便只沉思著,一邊打量善保,望著他的芙蓉面如柳眉,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地身子一震。
與此同時,善保彷彿有所察覺,猛地抬頭看向我。
我對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有所覺,眼前頓時又出現那一夜他跪在我跟前時候那種倔強的神情:若是娘娘非要奴才說,奴才只有一死!
我心神巨震,一時之間手竟微微發抖,雙眸相對,眼睛竟好像怕了什麼似的,立刻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另一邊去。
“好了,本宮沒事了,你跪安吧。”
我揮揮手,裝作不耐煩般的說。
善保靜了一會兒,也沒再說什麼話,只單膝跪下,行了個禮,謝恩過後,緩緩地便退了出去。
我一直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才恍若覺得人慢慢地甦醒過來,容嬤嬤問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忽然之間這麼差?”
我皺著眉咬了咬唇,想要站起來,容嬤嬤伸手,我便搭過去,不料腿上無力腳下一歪,頓時搭了個空,容嬤嬤急忙握住我的手,另一邊的小祿子也急忙上前來,扶住我的胳膊。
我站住了腳,心頭翻來覆去只是想著: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善保給打發出去。這坤寧宮,他是不能留了!
解連環8
善保容顏秀美,身手出眾,人又機警果敢,能人所不能,是個無比出色的,當初他只是區區一個御前侍衛,沒有什麼施展的餘地,又被人壓制著,是以一直無法伸展抱負,隱忍不發等待機會,直到被他遇到了我。
我那時剛醒,一切都很陌生,除了容嬤嬤,其他的人不敢輕信也不能輕信,正遇到他,見他果敢機敏,且又急欲藉助我的力量向上爬。也算是上天註定,成為在容嬤嬤之外,他更是一大助力。然而雖然十分高興能夠有這樣一個極其得力的助手,但在高興之餘,心底卻隱隱地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就好像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