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樣辦,以往該有的好處,一點也不會受影響,那還鬧個什麼?騰伯輪、葉志遠等人,倒覺得這樣是一件好事。這梅莊有了四大公子的股份,日後更不怕御史言官的追究。
同時他們的訊息比起普通人靈通的多,也知道梅莊這裡面的水很深。聽說那天殺進去的是錦衣衛,從梅莊據說找出了不少要命的東西。這梅莊四友的身份,也十分可疑。他們平日與梅莊交往極深,梅莊出了問題,他們自己的身上就不會太乾淨。國舅如今並不聲張,也不去追查旁人,相反辦起了婚事,這不就是在等他們表示麼?不借著大婚的機會與國舅打通關節,把身上的泥巴洗淨,更待何時?
至於蘇州知府白伯歡,雖然是申時行的嫡系,對於鄭國寶大張旗鼓為納妾操辦婚事的行為並不十分滿意,暗中替自己恩主的女兒不平。但是他終究是一外人,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有樣學樣,把採辦來的各色食材,以及五十匹蘇州織造出的貢緞,用土產名義,送進梅莊,作為蘇州府對於這次國舅大婚的實際支援。
如今萬曆天子下旨,要宣夷人利瑪竇進京,命令沿途做好接待,不得阻攔。更有宮中派出專使護送,免得遇到哪個想出名想瘋了的官,再把利瑪竇趕走。這筆接待開支,正好就算在利瑪竇頭上,帳面上完全交代的下去。
這些食材、美酒的來源與花費,也是不大能宣之於口,利瑪竇人沒進京,頭上先多了幾頂黑鍋,也是這老實本分的洋教士所不能預料的。鄭國寶自是樂的照單全收,唯一遺憾的就是隨著婚期臨近,任盈盈臉皮越來越薄,想見她一面,比過去反倒難多了。連往日的手癮也過不成,王家姐妹又被留在了京師,不曾帶在身邊。
張芙蓉那也是隻肯手口服侍,就是不肯真個消魂。問她原因,她也咬牙不說,鄭國寶不相迫她,反正看著這平日高高在上,冷如冰霜,遇事總是雲淡風輕的女神,如今被自己弄的面紅耳赤,嬌喘氣促,已是極大的滿足。也只好與她閒話家常,養精蓄銳,只等到大婚之日,讓魔教妖女見識見識錦衣衛的手段。
揚州城內,保揚湖旁的一幢別墅之內,揚州八大綱商齊聚一堂。揚州活財神孫秀,此時不復往日的鎮定,焦急道:“那些東西,護院們回報說已經燒了。可是那些江湖人的話,能信麼?我只怕是全落到了國舅手裡。這些可是要命的物件啊。我說幾位,這裡不只有我的東西,你們七位,也全都牽扯在裡面,這船要是翻了,大家可全都好不了。”
另一邊徽州人許文成一臉平靜,手搖摺扇“孫兄,不必著急,這事,沒有那麼嚴重,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裡,這天啊,它變不了。你也不想想,如今朝裡,誰什麼人掌權,他鄭國寶難道還想掀了桌子?真到了那一步,朝裡的幾位,怕是先放不過他。再說那些護院萬一說的是真的,東西真燒了,咱們不是杞人憂天麼?”
許文成與當今三輔許國,乃是同族中人,因此說話格外有底氣,八大綱商裡,如今也屬他說話最佔地方。“這不是國舅要大婚麼?聽說是納個妾。納妾搞這麼大排場做什麼?這不就是,等著咱們表示麼。這個時候,咱可不能太小氣了,這個時候小氣,那東西就算真燒了,咱也痛快不了不是?”
孫秀道:“這事我也明白,我也不在乎錢。小兒已經在杭州那邊緊急借了一筆印子,湊了五萬兩現銀送過去。不知道這夠不夠啊。”
“五萬?不夠,不夠。一個整飭鹽法的欽差加上國舅,又是申閣的女婿,五萬怎麼能買的下來?咱們在坐諸位,除了孫兄,每人拿五萬出來,前後湊四十萬銀子出來。我想國舅見了錢,就該收手了。他身上又有整飭鹽法的差使,若是能買通了他的關節,於咱們今後行鹽,也大有好處。”
孫秀點頭道:“既然許兄說了,小弟這份,也不必免。前後湊四十五萬吧。這錢倒不是問題,可是誰去送啊?我只怕是送羊入虎口,萬一有去無回,這可如何是好?”
這些鹽商怕死的勁頭不相上下,這一問,也是問到了其他人的心裡。西商代表王倉道:“這送錢的事,我倒是有個人選。那播州來買鹽的楊公子,頭上有官身,為人又精細,讓他走一遭,我想倒還使得。”(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八章見世面
這段日子, 揚州來了位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播州小楊將軍的事,也是揚州一大新聞。那位楊將軍其實為人十分低調,奈何他人長的英俊,氣度又好,便是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又在進城時與黃山派起了衝突,單人獨槍,力挫黃山三友。那一戰,揚州城的閒漢們看了個滿眼,到處傳講,這位小楊將軍一下就成了揚州的大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