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不過有句話得先說好,掌櫃的你得自己找。”
“大姐!”鄒衍“嗷”一聲撲上去,抓住那疊銀票,略路一數,竟有五萬兩之多,咂舌道,“你搶銀號去了?”
李然沒理會她的胡言,看著那疊銀票,目光微有黯淡。
——小可,你這又是何苦?那些普通退伍兵卒一輩子都未必見過這麼多銀兩,又哪可能拿出這麼多錢來?說得那麼絕情絕義,還不是總擔心我會吃苦受累……你這心軟的毛病何時才能真正改改?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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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鄒衍家住了幾天,提出要走。小五想要跟隨,被她嚴詞拒絕了:“如今組織已被搗毀解散。你早已不是殺手,還跟著我幹什麼?”
小五雖仍表情缺缺,眸中卻露出一絲茫然無所適從。
“我要你現在立刻殺了他們。”當著鄒衍的面,“一”指著遠處玩耍的麟兒和陪在一旁的心素。
“……”小五雙拳緊握,低下頭,面色晦暗不清。
“怎麼?下不了手?”“一”的聲音語調還是那麼冷,卻無端讓人有種溫柔的錯覺,“……所以說,你已經不是殺手。”
“一”將視線移到一旁的鄒衍身上,靜靜道:“我會為你做任何能做到的事情。作為條件,我要你收留他。”
“這個不用你操心!”鄒衍蹙眉不悅,“只要你少把主意打到我家男人身上。——即便是舉例也不行!”
“一”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縷幾不可見的笑意,快得讓鄒衍以為是自己眼花,遂看著她萬年不變的冰塊臉越發來氣:“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替我照顧好我在這的長輩朋友。待會兒我列張名單給你。‘一’小姐,你會言而有信,對吧?”鄒衍惡劣地露齒一笑,華麗麗地將超級殺手變成為超級保鏢。
當“一”拿到那張長長的名單時,視線掃過,長時間凝注在一個名字上——軒綺閣言墨。
她記得他,那日在她森寒殺氣地籠罩下,還能有勇氣讓她“撤劍”之人。
——看來,這護衛之事,似乎……也不是那麼無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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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師傅“人各有志”地嘆息聲和嚴明等不捨的目光中,鄒衍從如意樓辭工回來,路上碰巧遇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雷小寶。
聽小杉說,她傷勢恢復得不錯,傷好以後就託人在一家米行正正經經找了份職業,賭坊和窯子卻是再也不去了。
“我知道你一定看不起我。”擦肩而過時,雷小寶低低開口,“我也知道豔青肯定沒有死。”
鄒衍眼角肌肉微顫,卻是不發一言。
在言墨的配合和打點下,豔青罹患急病,暴斃而亡,從此賤籍名冊上再沒有“諸葛瑾”這三個字。
雷小寶此時提起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知道嗎?我原來看你就是地上那一坨狗屎,可是沒想到狗屎也能有變黃金的一天。哼,呵呵……”雷小寶乾乾笑了兩聲,緩聲輕道,“……好好待他!”
鄒衍聽得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問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你為何如此喜歡他?甚至連命都能不要了?”
雷小寶似乎有些意外鄒衍會問她問題,撇撇嘴想了會兒道:“我不知道。”
“啊?”
“他那日看著被賭坊那些打手推出門的我,神情很是恍惚地笑了笑……後來,我就像著了魔似的,滿腦子都是那天他的臉,他的笑……到後來,連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喜歡他,還是因為被你他媽給佔了先所以特別不甘心……”
“這……這是不是太過兒戲了……你的命就只為賭一口氣?”鄒衍風中凌亂了。
“人活臉樹活皮,更別說老孃確實對他還挺有意思的。我可跟你說過了,好好待他!否則……”雷小寶提起缽大的拳頭在鄒衍眼前晃了晃。
——唉,為了這麼個混人,大姐傷得真不值得,大姐夫的傷也……不過,沒有這些傷,他們能這麼快重新走到一起嗎?
啊,還真是一筆爛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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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如酥,路旁嫩綠樹葉被洗刷一新,清新鮮活之感迎面而來。
數輛馬車依次行進在人煙稀少的官道上,馬蹄輕踏,濺起些微水花,發出沉而脆的聲響。
鄒衍一家、李然夫妻、廖文君、小五和不情不願跟來的慕容樓主僕,幾人前往的方向是西南,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