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你這孫子縮的也太快太過徹底,原本他還想挑釁,讓益王忍無可忍,自己找個機會,果斷辦了他,誰知道這傢伙是自己說什麼他應什麼,簡直就是把自己精心設計的‘陷阱’當做平地。
他臉色掠過一絲殺機,獰笑道:“是嗎?益王殿下也覺得這楊慎罪惡滔天,好,很好,來,將益王拿下!”
朱佑檳呆住了,你要講道理啊,你方才打人,倒也罷了,可是本王一退再退,你還要做什麼?
“徐部堂,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徐謙感覺朱佑檳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自己好歹也是狀元出身,連栽贓陷害都不會,還混什麼?他冷冷道:“楊慎見了大行皇帝竟不跪拜,行三跪九叩大禮,你既然明知楊慎有錯,為何還站在這裡,為何不拜?大行皇帝在時,對你頗多照拂,聖恩浩蕩,你卻是視而不見,站在這裡,莫非要等大行皇帝來拜你嗎?來,拿下了,立即交由宗令府治罪,屆時本官呈報太皇太后,讓太皇太后來處置。”
幾個校尉毫不猶豫的搶步上去。
朱佑檳驚呆了,這簡直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是強詞奪理,只是這個時候,他悲哀的發現,人家壓根就不想和他講理。
朱佑檳連忙後退,甚至轉身要逃,只是另一邊,又有幾個校尉合圍上來。
其中一個校尉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朱佑檳二話不說,連忙拿手要去招架。
一直冷眼旁觀的徐謙眼眸中掠過了一絲瘋狂,隨即大喝:“朱佑檳,你好大的膽子,皇家校尉要拿你,你竟敢反抗,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他返過身,毫不猶豫的抓住了身邊校尉腰間的劍柄,隨即刷的一聲抽出了寶劍,快步衝上去。
手中的劍在他手中沉甸甸的,可是徐謙抓的牢牢,一雙眸子,宛如見血的野狼,恐怖的嚇人。
朱佑檳呆住了,渾身冷汗如注,差點要癱倒在地,他看到了徐謙的眸子,徐謙的眸子裡分明在告訴他,這個人,要殺人。
兩個校尉已經拿住了他,使他動彈不得。
徐謙毫不猶豫,衝至這朱佑檳面前,而後一劍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朱佑檳發出哀鳴,這個素來以仁義著稱的王爺,一下子,臉色扭曲起來。
第一劍只是刺進了肋骨,無論如何,都插不進去。
朱佑檳的身子則是在不斷掙扎,顯然這一劍柄沒有致命。
徐謙像是瘋了一樣,雖然鮮血濺了他一身,雖然他的嘴皮子也在不斷的顫抖,雖然他發紅的眼睛,已經流露出了幾分同情。
朱佑檳無罪,甚至可以說,這個人比起嘉靖天子來說,好了千倍萬倍。
可是理智告訴徐謙,這個人必須要死,他不死,自己怎麼辦,徐家怎麼辦,新黨怎麼辦,直浙怎麼辦?一個個人走馬燈似得浮到了他的腦海,有他的兒子徐恆道,有他的妻子,有他的老父,有他的恩師,有鄧建,有趙明,有張子麟,這一個個人,眼下都將性命寄託在自己的身上。
千萬人的身家榮辱,都維繫於一身。
既然開啟了新政,那麼他就註定了他有今天。
徐謙的心裡,有一種快感,也有一種痛苦的煎熬,他覺得很痛快,可是他又不想殺人,他不願意濫殺無辜,可是這一絲理智,終於被瘋狂掩蓋。
“逆賊人人當誅!”徐謙爆發出一陣怒吼,旋即狠狠將卡在朱佑檳肋骨上的寶劍抽出,旋即,又是狠狠扎進朱佑檳的腰腹:“狗賊,去死吧!”
朱佑檳臉色越來越扭曲,眼睛像要吐出火來,他死死盯著徐謙,發出咆哮。
“本王何罪,本王何罪……本王何罪!”
校尉放開了他,他一下子癱倒在地,像泥鰍一般在地上來回扭動,地上一灘灘的血水瀰漫開來。
最後,他的蠕動越來越勉強,越來越微弱,漸漸的,沒有了反應。
呼……
徐謙像是長長的鬆了口氣,解脫了,似乎……一切都解脫了。
他握住自己劍的手,忍不住在顫抖,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可是這卻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生出畏懼。
內心的深處,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這種恐懼,從利刃扎入朱佑檳血肉伊始就沒有停歇過。
本王何罪這四個字,像是重錘,一次次的敲擊徐謙的心,他心速跳動很快,每跳動一下,彷彿整個人都有些呼吸不暢。
隨即,他緊緊地握住了劍。
他確實害怕了,他意識到,他害怕,既是因為他對朱佑檳抱有同情,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