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桂稚兒出去,徐謙連忙苦笑,道:“陸小姐來,不知所為何事?”
陸小姐笑呵呵看他,道:“怎麼,不歡迎?若是不歡迎那我便走了。”
徐謙虛情假意的道:“哪裡的話,倒履相迎都來不及,只是覺得有些突兀而已。”
陸小姐幽幽嘆口氣,道:“你當我想來嗎?實不相瞞,我來,是受人之託,來送信的。”
“送信?”徐謙一頭霧水,陸小姐能認得幾個人,她認識的人,想來就在京師,有什麼事直接找上門來就是,何必要勞動她來送信,有蹊蹺。(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八章:世事總無常
見徐謙滿是疑惑,陸小姐冷冷的看他一眼,和從前的態度判若兩人,旋即從袖裡抽出一封書信來,道:“你自己看吧,徐侍讀,你藏的很深哪。”
被個小姑娘目光寒寒的看著,徐謙表示壓力並不大,他接過信,發現這信竟沒有封泥,心裡便不由生出疑竇,這信連封口都沒有,豈不是讓這送信的人隨便開。
掏出裡頭的信箋,信箋上帶著墨香,卻又有一股似有似無的粉香,信箋的紙質是極好的,徐謙在內閣待詔房辦過公,對紙張了然於心,這便箋的紙張竟是貢紙。
徐謙眉頭一沉,展開信來,便看到箋上有娟秀小字:“時隔二秋,一向可好?恍惚經年,還記得公子贈句。”再往下,又道:“尊夫人可無恙?不曾想公子竟是負心人。”
徐謙驟然明白了,這是公主寫的,可是為何,這紅秀老是問他尊夫人可好,再有,時隔二秋,說明紅秀頗為懷念兩年前的往事,否則不會特意點明出來,問尊夫人,卻意有所指,若是再結合最後一句,直接圖窮匕見,罵徐謙是負心人,卻又作何解?
那時候的徐謙和紅秀,或許只是朦朧間有幾分好感,可也只是僅止於此,大家合作互利,並沒有太多瓜葛,按理說,一個女子罵男子是負心,那也該是有瓜葛才是,除非……紅秀罵的依舊是徐謙,只是替的卻是趙小姐討公道。
這就說得通了,紅秀是見過趙小姐的,也能看出一點端倪。現在罵徐謙,是鄙視徐謙負心忘義。娶得卻是桂稚兒。
既然她是為趙小姐出頭,可是又為何。前頭要加一個還記得公子贈句?複雜啊,徐謙感到壓力很大,他抬眸,看到陸小姐憤怒看她,心裡又想,這封書信,怕是陸小姐也看了,靠!這算什麼事?
公主寫信來,曖昧不清。念及舊情,又指責自己有負趙小姐,而娶了現任妻子,結果又讓宮裡做媒許給自己的陸小姐來送信。
徐謙覺得頭大了,他定下神,表面上無所謂的收了心,貼身藏好,笑吟吟的道:“勞煩陸小姐了。”
陸小姐冷冷道:“我才曉得你有這麼多風流事,你竟還騙我好男風……”
徐謙想一頭撞死算了。這是什麼道理,分明是你逼著自己承認,不承認就要結果了徐某人,徐某人身單力薄。在你淫威之下淚流滿面,咬牙預設,怎麼成了我騙你。
陸小姐羞憤的道:“虧的我信了你。你這小賊。”說罷美目一汪淚水團團打轉,我見猶憐。
徐謙吁了口氣。道:“那個,一切都是誤會。現在一時解釋也解釋不清。”
陸小姐心裡很是複雜,想到當時主動拉著這廝的手,和他親暱無比,按照她的理論思想,早該將眼前人一刀砍翻眼不見為淨了。可是偏偏,真的遇到這樣的事,反而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其實徐謙學富五車,年紀輕輕,又生的英俊,陸小姐身邊的人都對徐謙讚不絕口,按理……
她突然想到什麼,隨即冷笑道:“你既不是好男風,卻寧願隨意娶了桂夫人,也不肯……不肯……,你莫不是瞧不起我?”
徐謙覺得自己不解釋清楚,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得苦笑著將當時的事道出來,最後道:“其實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聽別人說陸小姐兇悍,生的又……又……雖然人不該以美醜分辨人的好壞,可是當時我與小姐不曾有一面之緣,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心裡自然生出反感,那時宮裡又來了旨意,所以……哎……冤孽啊……”
冤孽二字說到了陸小姐的心坎裡,這不是冤孽是什麼,她也唏噓一番,道:“原來如此,我也不曾想到,罷了,我只好原諒你了,雖然我現在很討厭你,但是至少……你肯老實說話。”
徐謙鬆了口氣,心裡想,陸小姐的性子和桂稚兒恰恰相反,她是外表剛強,嘴巴上不饒人,心卻是極軟的,而桂稚兒呢,是外柔內剛,很有自己的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