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並不坑聲,待謝遷責罵一頓,尋了個由頭告辭出去,心裡不由苦笑,看來恩師肯定是不會去喝酒了。哎……他老人家不出面,終是教人不安。
徐謙的不安是有名堂的,連娶二妻,雖然也不是沒有先例。可畢竟還是有違此時的禮教,雖然禮教這東西都在人的嘴上,一般人也不會拿這個來要他徐謙的命。可是做文章是肯定的。可是假若謝遷出了面,那就完全不同了。娶妻得有由頭,比如讓趙小姐認謝遷為乾爹什麼的。這由頭也就有了。
何也?趙小姐乃是恩師之女,恩師之女,豈可娶來做妾?這就是大是大非的問題,一方面,你娶自己恩師的女兒做妾,這就違反了尊師重道,師者,如父也,天地君親師,任何一個都不能得罪。
如此一來,正好可以用尊師的禮教大防來破那所謂的連娶二妻的禮教大防,這是徐謙的變通之法,畢竟和尊師重道比起來,你一個屁大的娶平妻算什麼事?連狗屁都不如。說不準將來還可以傳為美談,說是徐學士為了成全恩師,而不得已壞了禮教大防,此誠為君子矣。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就是這個道理,對徐謙來說,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只有辦不成事的人。
不過現在在恩師這裡碰了一鼻子灰,他現在也不敢提出這種要求,就怕恩師一時氣糊塗過去,只得從堂中出來,因為在這裡,謝家要留飯,只是謝遷身體不便,自然就不作陪,這重擔自然落在謝歡頭上,謝歡對徐謙殷勤備至,很快就和徐謙混熟了,二人一個師兄,一個賢弟叫的歡快,那歡天喜地的餘姚縣縣尊,自然只得晾到一邊,喝著悶酒。
酒過正酣,徐謙朝謝歡擠擠眉毛,壓低聲音道:“謝師兄,我今日實言相告,你做好準備,盡力在寧波購置土地,有多少買多少,到時自有好處。”
聽了他的話,謝歡一下子激動了,其實他也是有功名的人,好歹也是個舉人,不過讀書,畢竟比不過謝正,所以謝正做官,他呢,美其名曰是在鄉中照料父親,實則是打理這個家,無論是父親還是他那哥哥,都是清高到頂的人物,不當家不曉得柴米貴,只有要花錢的時候,隨意到帳房去支取,可是謝歡卻曉得,縱然是他謝家,這坐吃山空也有窮盡的一天,更不必提,作為謝家這樣的大族,不曉得要養多少族人,平時和人交際,迎來往送的,這銀子跟流水一樣,單靠在餘姚的這些土地,總是捉襟見肘,壓力甚大。
現在許多士紳都在談紡織的買賣,他也就留了心,後來一琢磨,他孃的,老子姓謝,留個屁的心,爹的關門弟子就是徐學士,徐學士就是財神爺,現在誰不曉得,那如意坊是何等的聲勢,誰又不曉得,那天津製造局是誰辦起來的,有這麼大一個菩薩在,琢磨個什麼,和徐老弟打聲招呼,就不曉得有多少方便。
徐謙徐謙前來探望家父,正是最好的時機,徐謙方才說起寧波,這寧波肯定在未來會有大事發生,既然人家都已經提醒,這就是擺明著來送銀子的,謝歡舔舔嘴,道:“寧波莫非也要設……”
徐謙微微一笑,道:“到時你便知道了,總之,有錢就買地吧,將來無論自己起房子,還是將地賣出去,這價錢嘛,至少翻幾番。”
謝歡立即吃了定心丸,不無慚愧的道:“論及年齒。我該是你的兄長,反而受你恩惠。哎……慚愧,慚愧。”
徐謙道:“其實老弟也有一件難辦的事。倒是想請師兄斡旋。”
謝歡道:“你但說無妨。”
徐謙便將自己的算盤統統抖落出來,道:“禮教大防,終究是繞不過,想來想去,也只有恩師能救我,只是恩師對此事頗為反感,就怕不肯答應。”
謝歡卻是認真起來,琢磨了片刻,道:“其實這事也容易。你終究是家父的得意門生,師者如父,門生亦是半子嘛。你不在的時候,家父可經常提到你,對你讚不絕口呢,可見他一直掛念於你,對你很是期待。他現在之所以生氣,是氣你做事沒規矩,可是終究。還是會想著給你解圍。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的回去結親,家父這邊,我自會提起。家父至多痛罵幾句,難道連自己的門生都不顧了嗎?”
聽了謝歡這番話,徐謙便曉得謝歡已有了把握。呵呵一笑,道:“正是。正是,多謝師兄。”
謝歡笑呵呵的道:“不妨事。不妨事。”
喝了些酒,徐謙已是有些醉了,想著杭州還有事,拜別而出,坐上轎子,打道回府不提,而那謝歡於本縣縣令一路將徐謙送出縣去,心裡便開始琢磨,這徐學士將來不免要多打交道,家父這個關門弟子,將來肯定是大有前途的人物,於是便開始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