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完事了?”
“屬下本也是這樣想的,誰知阮大人說若是得不到您的親口傳喚,他就長立門外……偏偏又有好事者等在門口探頭探腦……屬下這才進來請示……”
“行了行了,我過去看看!”
王道穆率先走在前面,一眾人自是踩著碎步忙不迭的跟上。
月圓花好。散著迷離香氣的屋子裡端坐著一個紅衣美人,正是剛在庭院裡與眾人飲酒的素芊芊。她方才推脫幾下就退回到屋裡,眾人見右相露面後也不太敢與她糾纏,只得目送著佳人離去。這是隻覺得酒氣上湧,頭腦昏沉,只想一下倒在床上了事,可是此刻她還不能休息。懶散喚一聲:“折柳……”
一個容貌清秀笑容淺淡的小姑娘閃身進來:“婢子在,小姐有何吩咐?”
“怎的還叫我小姐?再不改口我們就得被人下絆子了。”素芊芊揉揉額頭,接著說道,“醒酒湯可有準備?“
“早在爐子上溫著,婢子這就給十夫人端過來。”小丫頭笑答道,轉身掀開珍珠簾,腳步輕快的走出去。
素芊芊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乾脆趴在桌上小憩。想她名滿江南,誰人知道她飲酒過多就會渾身上下不舒服?那些個嘴裡甜言蜜語不停的公子哥,也只是想看她醉酒後的嬌媚樣子吧,誰在乎她舒不舒服。只除了那個人……
“唔……”輕哼一聲,她慢慢抬起頭,空曠的屋子內只有燭光在搖晃,清冷寂靜,這就是她以後要過的生活麼?
來不及感嘆,就看見折柳一臉驚色的端著藥衝進來,很少能看見這個丫頭臉上有這等表情,她忙問道:“怎麼了?”
“婢子看到……看到阮公子跟著右相走進來了!”
“你說誰?”這回連素芊芊也吃驚起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他可知曉我在這兒?”
折柳低垂著頭不答話,只是把醒酒湯遞到她手裡。
素芊芊哀哀一笑:“我知道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又是朝廷命官,怎麼可能沒聽聞。”
她的容色本是糅合著美豔和清絕,這時哀哀一笑,七分的顏色頓時暗了兩分,但那樣的笑容,彷彿微微的燭火,直晃到人心裡去,讓人不忍逼視。
“十夫人,既如此,您也該收收心了。”折柳服侍她喝完湯,退至一旁,有幾分憂心道。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不過,右相找他前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前去暗中聽著,有情況即刻回來報與我知。”
昔日相遇相知,今朝若能幫他一把,也算是圓了她的一個心願。一入侯門深似海,再會時,恐怕她已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個既傲且妖的女子了。素芊芊輕聲嘆氣,手托腮看著晃動的燭光不語。
阮非白跟在右相後入座,免不了又是一場寒暄。他淺淺笑著,一一與眾人答話,既不對誰過分親熱,也未見冷落誰。
王道穆坐在上首,眸光幾不可見的一沉。
“欸,我說阮大人,只你受皇上重用,可既然接了右相的帖子,又這般晚來,讓我等平白候著,可是為何?”一人亟不可待的嗆聲道。
“都是非白的不是。還望眾位海涵。非白回去時,僕人正好外出,故不知有此事,待僕人回來相告,忙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不料還是晚了一步。”他站起身拱手說道,嘴角噙著一抹笑,表情是十二分的誠摯。那人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揮揮衣袖,冷哼一聲,表示一下他的強烈不滿。
“但晚來總是不對的,多的話不說,阮大人自罰三杯總是說得過去的。”一人高聲說道。眾人回頭看,正是那時出聲的鴻臚寺卿魏廷。他見眾人皆看著他,半點拘束之色也無,還笑著一一點頭拱手。這樣一來,眾人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方人馬,一時也無人接話。
“恭敬不如從命。”阮非白笑答,衣袖翻飛,眨眼間,三杯酒盡數下肚。喝的過猛,他的臉上已染上一點桃色,猶如在上好的白玉上輕輕勾描上一點紅,在燈光映襯下,格外好看。而那雙眼眸裡水光瀲灩,掩藏著無限風光。
眾人見此,誰還肯讓。一杯接一杯上前與他共飲,一時席間又熱鬧無比。
過了大約半個多時辰,王道穆才站起身笑容滿面的說道:“阮大人不勝酒力,諸位還是早些放過他,不然明日上朝,皇上見不到阮大人,責怪下來,我可不會替諸位擋著。”
眾人一番吵鬧,最後還是依言坐下來。
阮非白確實是喝多了,要不是來的時候就提前喝下醒酒的東西,這時候他恐怕都要倒下。這時聽聞右相之言,他側過身子撥出一口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