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他看了看溫氏母女,“這筆開支,你們現在也承不起吧?造橋的師傅,我不認識,我的嫡親大舅子認識有。這事兒,我看你們還是等以後再說。”
修路鋪橋的事,就此擱下。不過,好兒還是花了點錢,把木橋給拓寬至兩米五尺,並在兩邊釘上跟自己身高的木樁子,木樁子之間用草藤來回纏繞紮緊實。空的騾馬車透過沒問題,如是遇上雨天不停,把車停在橋對岸,用人力將菜蔬扛出菜園,走上一小段路,再過橋裝車即可。
夏天炎熱,卻是孩子們,尤其是男孩子的最愛,長在落日河邊,大都會游水,他們下河戲耍潑水,摸蝦魚,撈田螺,因此夏天的飯桌上,能時常吃到一些葷味,如果摸到很大條的魚,他們就不捨得吃,而是拿去鎮上賣,小魚小蝦多留著自家吃。
阿旺水性很不錯,小樹只會幾下狗爬式,水深的地方娃兒們一般不會去,阿旺還有黑五、狗三,卻敢往深處遊。好兒和其他的小娃兒在岸邊上,各人拿著一隻簍子,等著自家的哥哥抓魚蝦,撈田螺。
直到有一次黑五突然腳抽筋,蹭蹭地往下沉水,阿旺、狗三恰好都在旁邊,急忙把他救上來,打這以後,三人都不敢再往較深的地方遊了。
溫氏向常家借耕牛犁杖,開墾新買的土地,每天給回二十文使用費。因五畝地的範圍著實不小,好兒家就不打算再砌泥牆,請了萬永林、徐大才三兄弟等六個壯漢,從山上砍樹打樁,砍荊棘、藤蔓,每人每天給付二十文錢,連續幹了五天,才將五畝地給圈起來。在菜園子的泥牆中推掉二十來塊泥磚,開一道大門,新舊菜園子就互相連通了。
新打的木地樁大概一米六高,比泥牆稍矮,每個木地樁之間用荊棘藤蔓纏繞連線,這樣的木籬笆圍牆,除非地震或刮颱風,不然是不會倒塌的。
韓廣斌從江東縣空手而歸,對方喊價太高,且一副瞧不起小鎮的態度,讓韓廣斌有些慍惱而無奈。他從好兒家拉的菜蔬,也就從每月的二三百斤,不出多久,就不得不兌減為一百斤左右。
這本已是違反了當初的合約規定。好兒並沒有去計較,她知道,人在難處時,不要去落井下石。但她也沒有好法子能幫得上忙。韓廣斌缺的是好廚子,而不是菜式。好兒權當為自己積一分善德,也是為日後留餘地。誰沒個遭遇困難時候呢?誰又能說對方今日落難,他日不會時來運轉,更勝從前?
錢掌櫃卻帶來一個好訊息,說讓好兒準備準備,他的東家要親自來見好兒。
試茶葉蛋,香菜
好兒不知道要準備什麼,錢掌櫃也說不上來要她準備什麼。買了五兩茶葉,一隻西瓜,及一些生活用品,好兒一路想到回家,就把這問題給拋開了。
新開墾的菜地,土質不夠肥沃,需要施肥養一段時間才能種菜。
好兒拉著溫氏嘗試煮茶葉蛋。
為了避免浪費,好兒只取了六隻雞蛋做試驗。清洗乾淨雞蛋外殼,在小鍋里加入冷水剛鋪過雞蛋麵,煮到七八分熟——這個溫氏掌握得極好,沒有鐘錶,好兒還真是無法估算。將蛋撈起浸入冷水冷卻,用筷子輕輕敲出龜痕。這也是個技術活兒,敲太重,雞蛋爆裂,敲太輕,沒有裂縫就不入味。孃兒倆費了好些工夫,大概掌握了敲蛋殼的力度。
倒掉先前的煮蛋水,換上新的,把蛋放進去,加入適量鹽,撒下買來的紅茶、綠茶各一小撮,這紅綠茶也是買的最便宜那種,葉少梗多。煮了大概半個時辰,熄火,把小鍋端到一邊擱上一天。
阿旺小樹下學回來,聽說煮茶葉蛋,小樹要揭蓋看,好兒忙阻止,說揭蓋會變質,得等到對時才能開啟。這讓小哥倆更好奇了,第二天中午下學回來,小樹第一句話就是問茶葉蛋可以吃了沒。
溫氏把雞蛋撈出,用蒸籠蒸熱了才端到飯桌上來。浸泡了一天夜的雞蛋,顏色變深,蛋殼上的裂紋,直接刻印在滑溜溜的雞蛋身上,看著頗有一種瓷器上的裂紋圖的感覺。咬一口,雞蛋帶著茶的清香味,但鹽分似乎偏重了點兒,總的來說,口感還算過得去,清爽不膩味。
這是好兒的口感。她吃完手中的茶葉蛋,問其他人,“娘,哥哥,小樹,你們都說說自己吃的感覺。”
溫氏道:“我覺得味道不錯,做出來應該討人喜歡吃。”
阿旺道:“我覺得鹹了點兒,其他都好。”
小樹伸手拿過第二隻:“我覺得非常好吃,很香很香,我再吃一隻。娘,妹妹,以後都煮茶葉蛋吃吧。”
“饞貓。”溫氏笑著伸手揉揉他柔黑光亮的頭髮,看著這小哥倆,心裡不禁感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