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距離,約莫四五丈遠。阿旺來回轉了幾遍,視線漸漸落向妹妹出事地點的前方。那裡有一大片灌木叢、雜草以及野生荊棘,靠邊周圍的樹顯得稀了些。視線穿越縫隙再往前望去,前方上空比較空蕩。那一片,他沒有鑽進去過。
“小樹,你站這別動,我過去看看。”
“哥哥,你要小心。”
“嗯,我會的。”
阿旺尋了根略粗的木枝,打探著地面,小心翼翼穿過去。前方,樹木沿周邊長著,大片的山石和野草荊棘草藤,斜斜地往下延伸,這是一處山坳。
阿旺探了探身子,因野草實在太長太密,他只往下看到一截,憑直覺,下面應該不會很深。阿旺此時有如一頭跟蹤的小狼犬,在山坳周邊仔細勘察,總算發現一處細微的異常。
被踩踏過的一處野草,沒有完全能直起腰,那石壁上的一條爬藤,上面的一些葉子被捋去不少,這是人在攀藤往上或往下走時,雙手捋去留下的抓痕,而且那些抓痕看起來非常新。
阿旺的心怦怦亂跳,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絕不相信妹妹會獨自跑這邊來,一起生活這麼久,他清楚妹妹雖然年幼,性子卻很穩重。更何況這裡只有兩三株捻子樹,被摘掉捻子果的蒂口已經很陳舊了。
而深山裡的野獸,不輕易跑到淺山淺林,這個時節更不會跑出來。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人柺子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神鬼不覺地將妹妹擄走,並從這兒逃掉。
通常情況下,人在山上走時,遇到山坳都會自覺繞路,不會多事地前去探個究竟。換言之,沒人會費事地去爬山坳,因為山坳往往也意味著未知危險,除非掉了東西在下面不得不爬下去撿拾,否則就是做了虧心事,為了避開他人而特意冒險走山坳。
小樹還在原地等,阿旺想了想,放棄當即爬下去的念頭,返回去找小樹。小樹正坐在地面枯葉上等待,看見阿旺回來,忙站起身問道:“哥哥,前邊都有什麼?”
“前面是個山坳,我仔細檢視過,人柺子就是從那兒逃走的。”阿旺忽然一臉堅定地看著弟弟,鄭重道,“小樹,你現在就回去找大人,告訴他們這個情況。我順著那兒爬下山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人柺子逃走的路線。”
小樹站著沒動,搖搖頭,緊扯著阿旺衣袖,眼裡噙著淚花道:“哥哥,你不能去,我覺得危險…常爺爺、村長伯他們都去找妹妹了,一定可以找回妹妹的。哥哥,萬一、萬一…我會好傷心好傷心,娘會經受不住打擊…嗚嗚!”說到末竟嗚咽出聲。
阿旺心疼地為他拭去眼淚,不容置疑道:“弟弟,你要記住,娘和妹妹,是我們這輩子的大恩人,更是我們的再世爹孃和親人!早點找回妹妹,娘才不會那樣傷心。
你忘了,哥哥是什麼出身?哥哥從小就上山砍柴割草幹活,哥哥知道拿捏分寸,不會魯莽行事的。哥哥答應你,實在找不到人柺子逃跑的路線,就立即回家。”
小樹睜著汪汪的淚眼,望著哥哥半響,才輕輕點個頭。“哥哥,你要早點回來。”
“嗯!你快下山去,跟大人說這情況去。”阿旺溫柔地摸摸弟弟圓潤的小臉,毅然轉身。
60綁匪的計劃
“汪汪、汪汪汪!”
幾聲狗叫不知從何處傳入耳中,空氣中混著一股豬牛糞的難聞臭味,好兒暈暈沉沉地睜開眼睛,一片黑咕隆咚,啥也看不到。
一伸手,被什麼東西給擋住,好兒摸了摸,很像是竹篾編,沿著摸一圈下來,確定是竹筐無疑。而頭頂上,被嚴嚴實實蓋著簸箕蓋,用力頂了頂,紋絲不動。
這是什麼地方?又是誰把自己劫走?好兒坐在竹筐裡,曲膝麻木得失去知覺,腦海浮現當時情景。
她當時轉悠著,看見捻子樹就跑過去仔細檢視,有否熟透尚未被摘或掉落的捻子果,隔上一會就喊兩聲小樹。
那幾棵捻子樹就長在一片濃密的灌木叢之間,上面的捻子果一看就是熟了的,但那片灌木叢太過濃密,光線比較偏暗,她有所猶豫,要不要過去,這個念頭也就是一兩秒的停頓,覺得捻子果就在眼前,不摘白不摘。
好兒連續摘了兩棵捻子樹上的果兒,一個小口袋已經裝滿了,另一個口袋也裝了差不多三分一,她踮起腳尖,努力伸長小手,想要摘到最頂那幾顆捻子果。
突變,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一隻大手攸的從暗沉的灌木叢後面伸出,迅速且準確地捂向她鼻子。
一股濃郁的香氣直鑽鼻中,好兒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這麼暈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