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而退,走出門檻時不忘記關上房門”丁囑旁邊僕役不要隨意進去打擾後,立即笑呵呵的返回屋裡換洗,半個時辰之後,估摸著楚質已經處理妥當包裹,穿戴整齊的長貴又前去敲門而進。
只見房中楚質臨案而坐,面前擺著一封書信,見到長貴進來。立即笑道:“家書我已經寫好,待雨停之後,你就與之前一樣,附上我前些時候備好的禮物,差人送回家中。”
小的明白。”長貴笑道,接過書信,準備回身退出去。
“等等。”似乎想到什麼,楚質叫回長貴,撫著下巴說道:“長貴,你時常跑去街市上玩耍,可知道杭州有什麼珍貴的安胎之物嗎?”
“安胎,之物?”長貴感覺有些驚訝,也沒多想其他,立即尋思起來。
“嗯,無論是補品還是藥材,像什麼烏雞白鳳丸、排毒養顏,東阿補血丹之類的。”
其實楚質也隱約知道以上東西與安胎沒啥關係,只不過他對於女性用藥知識的確很缺乏,能記得幾種藥品名稱就已經不錯了,他本來還想多說個匯仁腎寶來這,幸好及時止住。
“小的慚愧,從來沒有聽過。”長貴羞赧搖頭說道,因為幫不上楚質的忙,心情很是沮喪,其實也不怪他,就算換成其他杏林聖手前來,對於楚質所說的藥品,多半也是不知所云。
“那你找個時間,到城中各個藥鋪打聽清楚,只要有效,不怕花錢,儘快買下。
楚質吩咐說道,眉宇間似乎有些慮意:“孃親來信說,嬸孃近段時間身子有些不適,就怕走動了胎氣,要尋些藥材穩固下才成。”
雖然不是很懂醫術,但楚質也明白高齡產婦的危險,十分擔心潘氏出什麼問題,若不是惠夫人在信中表明潘氏並無大礙,恐怕楚質忍不住返回汴梁探望。
小的立即前去。”長貴連忙說道,說著回身就要疾行。
“回來。”楚質出口阻止,擺手說道:“雨這麼大,也不急於一時,等等吧。”
說話之間,天空又是一道雷落下,烏雲密佈,電光閃爍,天地色變,瀑雨如同天河傾潰一般成盆曬洩,呼嘯狂風捲起雨瀑,陣陣溼意透窗而入,瞧那情形,不要說上街,恐怕在屋簷底下走兩步就渾身溼透,長貴自然不再堅持,按照楚質的吩咐再等一等。
可這一等就是一天,或許是久旱無雨,積累了數月的雨水,彷彿要在短時間內全部傾洩出來一般,從昨天午時開始,直到現在,雨如瀑下,全然沒有停息的跡象,不過大多數人並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只是覺得雨下得越久越好,這樣才有利於緩解早情。
況且,下了一天的大雨,不見絲毫陽光,城中暑氣全消,陣陣涼風吹拂,讓人利爽到心底深處,如同在酷熱的沙漠中尋到了水源,正美美的享受著,哪裡還有心情管其他,如果非要找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人,那肯定是楚質。
或者杭州百年安逸久了,怕有十幾年沒有遇上過災旱,早已忘記大旱之後必有大滿的道理,但楚質還有幾分理智,早上醒來坐看雨勢不減,總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皺眉想了半天,赫然醒起每逢雨季,軍警便要聯手救助百姓的場景。
再想到城外成群成堆的災民,楚質哪裡還坐得下去,連忙叫道:“來人,快備,雨具,本官有要事趕赴州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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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熱血沸騰
圳,忻內。答押房中,門窗緊鎖,雨水曬落屋簷牆壁卜,漢漢山滴答的清脆聲響,而杭州通判顧可知卻充耳不聞,卻是在伏首書案,聚精會神的提筆批示著各類公文,過了片刻,筆尖輕按,順勢收回,鬆了口氣,轉而擱下筆,抬頭看著內宅方向,眉宇間浮現一抹憂色,無聲嘆息了下。
作為通判,畢竟是直接受到皇帝的任命,有掣肘知州的權力,一份公文之上,如果沒有通州的簽字,就不能生效,所以固然官職不高,但在地方的權勢卻僅次於知州,而顧可知年紀已經不是蔭官出身,他也自知仕途到此為止,平時待人和善,與同僚下屬相處很是融洽。
而子侄輩也是頗有出息,長子前些年考中進士,現任一方主簿,其餘子侄也有功名在身,家中老小身體安康,且顧可知性格也很開朗。凡事看開了,自然沒有什麼煩心的,按理來說昨日還喜笑連連,大讚雨勢喜人,今日應該不至於唉聲嘆毛,滿面憂慮。
當然,天有不測之風雲,世事難料,旦夕禍福的情況也不少見,誰敢擔保自己一生順風順水、無災無病的,在房中角落站班的衙役暗暗想到,尋思著什麼時候抽空,打聽下顧通判遇上了什麼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