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更是不容質疑的,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發現不了李明達的蹤跡。原因只能有兩個,一是李明達已經逃離杭州,二是藏身於杭州某處秘密的地方。
兩個可能,楚質傾向於第二個,然而,無論藏身於可處,總是離不開吃喝拉撒,就算早有準備,衣食無憂。選擇留下,必有所圖,肯定要打聽訊息才好行動,這樣,肯定會有一線妹絲馬跡暴露出來。
可是卻偏偏沒有發現,這又說明了兩個問題,衙役們都是吃乾飯的。欺負下老百姓還可以,真要做戳比甲,就無能為力;要麼是,有人為其通風報信,經過再三的揣測、反覆的辯證,最後,楚質……暈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福爾摩斯,沒有充足的資訊,推斷出的結論不僅別人懷疑,連楚質自己也不能確信。反而因為結論太多,到把自己繞糊塗了。
揉了揉額頭,楚質嘆道:“看來還是太守提醒得是,我太執著了。”
搖了搖頭,楚質無奈微嘆。他何嘗不明白,李明達久不現身在某種程度上,也給自己帶著難言的心理壓力,這樣自己嚇自己,若是心理素質不硬,說不定會承受不住,讓李明達知道了,他肯定會心中歡暢之極。
然而,就算在范仲淹的提醒下明白了自己的心態,但楚質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總是感婷心裡有根刺在,如蛟在喉,不除不快。
就在楚質述說的時候,太陽漸漸浮於高空,懸掛照耀,卻沒有絲毫的暖意,反而予人冰涼的感覺,然而。當光芒映在濃濃的霧氣上,兩者卻發生了急促的消融反應,須臾之間。霧氣卻是淡薄了幾分。
固然還有點朦朧,但隱約能望見周邊的湖面,在長貴的提醒下,楚質走出狹小的蓬艙,再次走到舟頭。仔細打量起來,這一帶湖面清碧。驕陽當空斜照,透過薄霧投射入水面,浮光躍金,眩目耀眼。
就在楚質俯身撩水探試著湖面的深厚程度時,一艘長五丈、寬十尺的中等帆船在晨風的拂動下,輕快的湖面穿梭,與扁舟擦邊而過,蕩起的波浪使得小舟搖晃沒把楚質晃落湖中,幸好他反應靈敏,雙手牢抓舟身邊沿,這才逃過一劫。
旁邊的長貴嚇了跳,未等小舟平靜下來。連忙上前攙扶楚質,見他沒事,才鬆了口氣,腦袋一偏。看著漸漸遠去的帆船,張口就要斥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睛半眯。有些不確定說道:“公子你看。那邊的可是沈家聳子。”
“睿達?”楚質站穩,極目張望。只見幟船邊上站著一人,頭帶綸巾。手執紙扇,一身純淨的白色衣衫似比冬雪還要潔白,在風中獵獵飄揚,更有幾分丰神如玉的風韻。可惜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他的相貌。不過身形確實很像沈遼。
觀望了片玄,楚質肯定說道:“帆船懸掛著沈家的旗幟,應該是他沒錯。”
同時,心裡也有點迷惑,這個時候。沈遼應該待在家裡才對,雖說逝去的是沈括的父親,他的宗族長輩。按禮用不著守考三年,但是三月守期未滿,沒事的話,也不能亂跑啊。畢竟身為小輩,也要盡份心意。
長貴可沒有想那麼多,聽到真是沈遼,連忙招手呼道:“沈公子,”
楚質也沒有阻止,任由他招呼。可是叫了幾聲,沈遼卻沒有反應,帆船不停,悠悠而去,片刻之後。消失在朦朦霧中。
長貴立時罷手。悻悻說道:“公子,小的叫得很響亮,可是沈公子好像沒聽到,怎麼辦?”
搖了搖頭,楚質問道:“船家,那邊是什麼地方?”
“西溪。”船家笑道:“公子可是要跟上前去?”
“沒錯。”楚質點頭。反正是查探西糊水域,每個地方都要著看,去哪都行,順帶還能滿足下好奇心。
“好的,公子站扶穩了。”船家笑道,雙手抽起長竿,放入水中一撥,連續幾下小舟如箭,破開層層碧波,朝著帆船遠去方向駛去。
船行數里,卻沒有追上帆船。反而湖面突然變窄,湖水愈來愈急,十幾丈寬的水道自上而下,壓緊著水流,煞是湍急小舟在湍流中飄浮不定,楚質到沒覺得有什麼,但是長貴卻有幾分擔心,臉色有幾分發白。雙眼緊盯住舟板,好像在擔心小舟會突然翻轉。
當然,靠載客行運吃飯的船家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只見在湍急的水流中,他手中竹竿始終揮動自如。絲毫不見慌亂吃力,小舟在他嫻熟的操控下,很快穿越過這條狹的河道,來到一處較為平靜的水域。
這時小舟卻慢慢停了下來,船家輕聲說道:“公子,前面不遠處有個河道關卡,過了關卡,就是汪洋大海了,還要繼續上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