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妹妹如此,白玉怎麼看怎麼不是滋味。本以為自己遇人不淑,但至少妹妹能有一個好歸宿,這也算是個安慰,沒想到……
正在白玉懊惱不已之時,木傲龍竟然隻身尋來,不顧一切,只是為她。無法否認,當看到木傲龍渾身是血,在門人的圍攻下奄奄一息時,她動搖了,她終於放棄了欺騙自己。即便將自己的驕傲狠狠踐踏,她也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這是她當時唯一的想法。
廢去一身武藝,她終是離開了生活十五年的“家”。然而,除了帶走自己的私物,她還帶走了一樣東西,一樣秦殤歌同樣視之為珍寶的東西——她妹妹,白瑕。她無法忍受白瑕日漸消瘦的模樣,呆在無極宮只會讓她心傷,既然如此,她這個姐姐便帶她離開,離那叫秦殤歌的男人遠遠的,遠遠的……即使……她肚裡已經有了將兩人緊緊相連的骨肉。
與木傲龍回到擎天山莊,白玉收起了自己的高傲,她盡力地融入新家,盡力地適應和別人分享,盡力地收斂,盡力地忍讓……然而,沈芸的一碗毒湯卻叫她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失去武功,沒了美貌,就因為木傲龍!為了這個男人,她丟掉了所有!
那時,讓白玉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便是那個善解人意的妹妹。從那時起,她便決定傾盡所有保護這個妹妹,還有,她那未出生的孩子。
怎料,白瑕生下涼瀾便撒手人世,白玉縱然有心,也實在難以獨自撫養一個孩子。依照白瑕的遺言,她並沒有把孩子交給修煉無極神功的秦殤歌。但為了孩子的未來,她猶豫再三,終將孩子留給了木傲龍。她恨木傲龍,可她也能確定將孩子交給木傲龍是當時最好的辦法。
這般,白瑕與秦殤歌的孩子便成了木傲龍的女兒,擎天山莊的三小姐,如今的木婉瀾。
聽完白玉的敘述,木婉瀾一陣恍惚。她蜷縮在床角,無助地緊抱雙腿,瑟瑟地不敢抬頭。
她不明白,不明白怎麼一覺醒來所有的東西都變了。父親不再是自己的父親,最最親愛的大哥也不再是自己的大哥了。愛,恨,怨,傷——這又與她何干?為什麼她不能繼續當一個無知的孩子,為什麼要她面對,為什麼要她相信?!她寧願回到一無所知的黑暗當中,她寧願把這副軀殼拱手送人!
“出去……”
“瀾兒……”
“出去。”
“瀾……”
“出去,出去!你不是我爹,不是,不是!你們在騙我,在騙我,在騙我!”木婉瀾操起枕頭,胡亂地揮動著。她感覺好亂,好亂!她只知道自己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尤其是眼前二人。走,全都走!
“瀾兒你聽我們說……”
“你們是騙子,是騙子!我不要聽!不要……”木婉瀾的聲音漸漸低弱下去,沒有任何預兆的,她再次昏了過去。
一片寂靜無語……
嘆息——兩聲,清淚——兩行。
往事如煙,浮生若夢。
一切都是煙雲罷,一切聽憑命運安排罷,生如草木枯榮興衰罷,愛如繁花盛開零落罷,結局罷,酸也罷,甜也罷,澀也罷,天意難遂人願,莫非,就此作罷……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唯心
更新時間:2009…8…28 10:09:00 本章字數:2695
一晃數月,冊立太子一事仍無定論。擁立晉王袁衛禎的一派與力挺靜王袁衛卿的另一派不管朝上朝下,都是針鋒相對。餘下持觀望態度的大臣則對此保持緘默,任由這一干人等在袁帝面前耍猴戲;如今聖意尚不明瞭,要是站錯了臺、靠錯了邊,那等改朝換代,丟官回鄉還是好的,把一條老命搞丟了就太不划算了。
當然,也不是沒人想過從袁帝身邊的紅人那兒弄點內幕訊息,可本朝天子自景妃被打入冷宮鬱鬱而終,便再沒對任何一個后妃特別疼惜,就算說不上同床異夢,什麼“吹枕邊風”的便絕對是妄想了,打算從後宮下手探到點苗頭,那是全無可能;再說內侍吧,宦官本身就身份低微,就是日日跟在皇帝老兒身邊的徐公公也沒能耐到通曉聖意的境界,別的小事還好吹噓一番,冊立太子此等大事怎是他臆斷得了的?
滿朝大臣除卻前面三派,還有一個尤為特別的“異端分子”存在,這人不消多做介紹,他便是咱們年紀輕輕便位居右相高位的寇仲亦寇大人。
眾所周知,儲位之爭發展到如今這般勢均力敵的態勢,寇大人可謂功不可沒。要不是當日他隱諱地表明自己並不支援晉王,那袁衛卿想要和他皇兄一爭儲位便是難於登天。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