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自暴自棄,如此放任自己?”
“哈哈,你以為我是因為得不到王位才這般?”袁衛禎難得地大笑。“不,我從沒想過要去爭奪什麼。我只是希望到了最後我還有能力去保護我所在乎的人。”
季如風若有所悟,朝門口望了望,“比方說剛才的侍從?”
袁衛禎沒有否認,他徑自說道:“我的心很小,什麼萬民為重在我跟前都是屁話!我做不到父王那樣,在我眼裡,我要保護的只有那幾個人而已,要我為了大局放棄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自問是萬萬做不到的!”
“你以為我可以?”季如風苦笑。
“我不知道,但是父王認為你可以。況且,據我所知你自小便是被這麼教育的,不是嗎?顧全大局、舍小益為大義……”
“如果我說我不要呢?”
“這由不得你。”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袁衛禎,你到底知道多少?”他想知道一切,在魏長老那裡問不到的,所有被時間掩埋的真正的原因!
袁衛禎幽幽一嘆,“這對你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有時候,不知道遠比知道要來的幸福。”
“倘若沒有人告訴我我的父親是當朝天子,我想我會聽你的……”季如風將心情平復一番,緩緩地說道,“可是,我已經被拖入了這泥潭,不論我怎麼逃避,終究是要面對的。所以……我要知道一切!”
“你這又是……何苦……”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水牢審訊
更新時間:2009…8…28 10:09:09 本章字數:2845
春末夏初的傍晚早已沒了前幾月的嚴寒,然而,林子裡還是時不時得透著濃重的霧氣,身在其中,總令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循著密道而下,黑羽宮的總壇就設在這人跡罕至的密林地底。
黑羽宮中有許多是當年僥倖逃過一劫的無極宮弟子,再加上秦殤歌,如今的黑羽宮可以說是無極宮的延續。黑羽宮內的佈置與無極宮極為相似,大到牆簷房梁,小到門窗桌椅,無不帶著當年無極宮的影子,就連潮溼陰暗的水牢也不例外。
水牢裡頭的水是從林子深處的山泉引來的,即便是烈日炎炎的天氣,這水也不會帶上絲毫熱氣,每一滴都寒得刺骨,若是在著水裡泡上個一天半天的,諒你有再深厚的內力也抵不住寒氣的入體。
眼下,正有一個倒黴蛋被五花大綁在水牢之內,看那狼狽樣子,想是已經在這鬼地方呆了好些時候。
吱嘎——
牢門大開,一道血紅的身影慢悠悠地來到岸邊上。他帶著鬼面,露在外頭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泡在水裡一動不動的男人。
似乎感覺到有人到來,水裡那人微微動了動,艱難地抬起頭。
他的額髮有些凌亂,因為水牢裡的潮溼而顯得溼漉漉的,搭在面頰上,好不悽慘。另外,那發黑深陷的眼窩使他看上去更加虛弱蒼白,好像只要沒了身上的束縛,他便會一頭栽倒進沒過腰身水裡,直接昏死過去。然而,他堅毅的眼神卻又無聲地告訴其他人,他挺得住,就算再痛苦他也挺得住!
“你還挺能熬的。”秦殤歌撣了撣衣角的塵土,帶著些許嘲諷的口氣說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把瀾兒怎麼了?!”李蒗涯咬牙,艱難地問。
秦殤歌輕哼了聲,道:“你如今自身都難保了,還有閒工夫管別人?”
“你把瀾兒怎麼了!”李蒗涯並不理會秦殤歌的嘲諷,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他現在根本感覺不到周身刺骨的寒氣,在他心裡眼裡,想到的看到的全都是涼瀾,只要一想到涼瀾落在眼前的怪人手裡不知受了什麼虐待,他便揪心地痛,痛得無法思考,無法呼吸!瀾兒,瀾兒,瀾兒——他腦海裡想到的只有瀾兒。
“放心,她很好。”擺擺手,秦殤歌終是做了讓步。看得出,易千秋那老狐狸的大弟子是當真愛慘了他女兒婉瀾。退一步,全是看在女兒的份上。
可惜,李蒗涯顯然並不領情,他瞪著秦殤歌,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敵視。就好像感受到威脅的野獸,亮出尖銳的爪子,豎起渾身的毛髮,匍匐身子,只要一有機會便撲向敵人,將其撕得粉碎!
“你還想做困獸之鬥?”秦殤歌用手拭了拭牢裡的潭水,不緊不慢地說道。
似乎早料到李蒗涯不會對此作出回答,他並無不快,而是直起身子,復又看了看水潭裡青紫著嘴唇的硬氣男人。
“我只想問你三個問題,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