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除了正常餉銀,今年只要了兩回。”
“今年就要了兩回?都是多少?”
“一回是三十萬兩,一回是三十五萬輛。”
“都給了麼?”
“都給了。”
“這兩回是什麼名目?”
“軍卒久在他鄉,給軍卒安家置業。”
“哼,都在那裡一百來年了,還是他鄉?莫非他們還想要打回原籍?”
魯大學士不吱聲了。
如今他這個首席大學士,其實也就是個名義了,其他幾個大學士處處掣肘不說,在太子那裡,也是毫無權威。
他已經三次請求告老還鄉,但是太子以他是皇上老臣的藉口,就是不允許。
現在,他想開口跟皇上說,但是一見皇上這個樣子,就開不了口了。
“戴權,夏秉忠和裘世安可曾回來?”
“兩人都已經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為何不來見朕?”
“皇上,他們……。”
戴權跪下了。
“他們怎麼了,難道連朕都不願意見了麼?”
“皇上……。”
戴權只顧磕頭。
“到底發生了何事?說!”
元亨似乎想站起來,但是,終於沒站起來。
在一旁的王太醫急忙去扶,這才沒有倒下。
“他們兩個已經伏誅了。”
“伏誅了?犯了何事?”
“私自出宮。”
“什麼私自出宮?不是朕叫他們去的麼?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殺了他們?”
“這個,這個……。”
“算了,不用你說了,是太子吧?魯大學士,是也不是?”
魯大學士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一時間,皇上也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過了足有一盞茶功夫,元亨睜開了眼睛。
“傳朕口諭,召修同貴來見。”
“皇上……。”
“怎麼了?”
“修同貴如今已經下獄。”
“下獄了,他又犯了何事?”
“貪贓枉法,收受賄賂。”
“修同貴會收受賄賂?笑話。劉長風也不在九門提督任上了吧?”
“劉長風已經於半年前,出任江蘇布政使。”
“季明鑾呢?”
“已經告老還鄉。”
“水溶呢?”
“去各地巡查練兵事務。”
“各地練兵事宜如何?”
“都在加緊操練?”
“都是如何操練的?”
“都按照兵部的制度操練。”
“兵部制度操練?朕不是叫照著賈珉的制度操練的麼?”
魯大學士又是無言以對。
“賈珉現在何處?”
“已經久無訊息,據說如今在北海做生意。”
“擬旨,召賈珉回朝,任兵部右侍郎,專責操練全國兵馬。”
“皇上,這個……。”
“你去跟太子說,就說是朕說的,難道他連江山都不想要了麼?”
“臣遵旨。”
“長安現在何處?”
“還在西山練兵。”
“叫長安來見朕。好了,你下去吧。戴權留下。”
魯大學士退出去了。
“王太醫,你也出去吧。”
王太醫出去,屋內只剩下元亨和戴權兩人。
“戴權,你還是朕的人麼?”
“皇上,奴才肝腦塗地,誓死效忠皇上。”
“筆墨伺候。”
戴權準備好了紙筆,拿起一個小案子,放到龍床上,鋪好紙,把筆遞給元亨。
元亨接過筆,開始沒握住,掉到紙上。自己吃力地揀了起來。戴權換了一張紙,元亨拿筆的手顫抖著,終於開始寫字。
字寫得不多,只有幾行。待到寫完後,頭上已經冒汗了。
“蓋上朕的墨寶。”
戴權拿出皇上的墨寶蓋上,就要把紙遞給皇上。
“戴權,你把此信收好了,除了你自己,不可叫第二個人知道。待朕百年之後,你也不要在宮裡呆了,出宮去,將此信交給季明鑾,他自然知道怎麼做了。”
“老奴遵旨。”
“好了,你也下去吧,叫王太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