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沉著應對:“我們家釀酒的秘方是祖上傳下來的,所以才能釀出這好酒,開壇十里香,隔壁千家醉!”
“是嗎?”他嘴角仍噙著笑,只是目不轉瞬的凝視著我,半晌才若有所思的淡淡笑道,“開壇十里香本公子已經見識了,至於隔壁千家醉……邵平,把牛車上的酒全部拿來賞給大家,看看是否真的是隔壁千家醉!”
邵平一聲令下,馬上從後面上來幾個壯漢。他們早被酒香所動,此時正得了機會,一個個如狼似虎。
我依舊怒目相向,嘴角卻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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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酒罈子裡的酒很快見底,而他們個個仍是精神飽滿,絲毫不見醉意,我是見過海量的,也不禁微微吃驚。
伏昊期得意一笑,臉上微有紅暈:“你看,咱們這幾個可是一個沒醉,你們家的招牌該換了,什麼隔壁千家醉!”
他邊說邊搖頭,掀簾進去了。
有人跟著附和:“對!對!照屬下說,就該叫千杯喝不醉!”
我一聲不吭,靜觀其變。
這時,簾內“譁”的一聲,然後只聽一聲嬌呼:“公子!”
馬車下的幾人臉上一變,立即意識到有問題。尤其邵平,一雙眼睛馬上緊盯住我,似乎要挖出點什麼。但不待他們有所行動,酒的效果已經出來了。
然後他們的身體軟綿綿的坐在了地上,意識清醒,只是無力支撐。
大爺又驚又懼:“哎呀,夫人,您這是——”
我沒答他,急忙跑到後面的馬車上找阿澤的身影。開啟頭一個箱子,頓時金光四射,居然是滿滿一箱子的金錠,哪有阿澤的影子?
這時,後面的箱子裡傳來“刷刷”的聲音,是阿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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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鏤金的車身裝飾富麗堂皇,內以淺青色綢緞裝飾,令人倍覺清爽涼快。伏昊期就跌坐在內,仍鎮靜自如,只有雙手無力垂下,略略發抖。他的鳳目隱隱射出寒光,教人望而卻步。那個叫小雅的女子見我進來,瑟瑟縮於馬車裡面,甚至不敢吭一聲。
我取了繩子將小雅綁起,才掏出帕子將臉上抹乾淨。伏昊期的臉上終於露出驚訝,他薄唇微張,氣力虛弱:“是你!”臉上光彩盡失,手指微張,作勢待發狀。
只是,剛才他們狂飲那酒,是用一枝玉泡過的。一枝玉泡酒,是大夫們用來止痛用的,對人體本無害,所以伏昊期以銀針探試,根本無所獲。但是——
這幾日,他們吸入太多的夜來香,在體內沉澱。而夜來香遇上以一枝玉泡過的酒,藥性就轉變成毒性了。然而,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毒,只起了一點麻醉的作用。
“不錯!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舉起手中的金錠,“這個,就算作酒資吧!”
他唇邊突然露出一絲冷笑,伸手朝我的臉上揮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中我只有扭頭躲開,頭上頓覺一陣涼意——
“啊——”衝入耳中的是小雅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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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足足鳳鳥浴火重生:第十章 此去西關莫問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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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去望,遮頭的絲巾,已掛在伏昊期的手中。炙熱的風吹過,如雪般銀絲拂過臉上,映在那兩人俱都滿載震驚的眼中。
雖是酷夏,然而小雅的身子就像是秋風中的枯葉。
伏昊期細長美目之中閃過千帆,又在片刻沉寂,化作點點痴怔,輕輕暱喃:“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那眼中,有驚豔,有渴求,還有落寞!
“娘——”
阿葉稚嫩的嗓音在車外響起,我飛快將絲巾奪回,縛住白髮,而後毅然轉身出去。
趕車的大爺藏在了牛身後,不停的拭汗。
而阿澤已經恢復自如,半蹲在阿葉的面前,任憑阿葉將它緊緊摟住。我作了個手勢,它立即知曉,上前將套在馬上的韁繩悉數咬斷。狼,生來即是狼,無論如何,它都是狼!
我取了邵平的馬鞭一甩,馬兒吃痛你追我趕,身上又去了牽絆,頓時腳下生風,不一會已然不見蹤影,只剩漫天風沙。
這樣一來,距他們藥勁過去還得半個時辰,再加上必須另外去買馬,套車,就算牛車再慢,他們也是追不上了。
再看趕車的大爺,半天才爬上牛車,不過趕起牛來卻是利索,恨不得牛撒開蹄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