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現在居住的這宅院在城內都是上等人家才住得上的;宅院裡還有丫鬟小子伺候;儼然是富貴人等了。
流民入境的訊息傳過來;整個城內都是亂哄哄的;城內各處傳頭卻很興奮;一旦有什麼天災**;他們讓人燒香信教就格外容易;好處當然也會多;那會主渾渾噩噩的不管事;很多人自己先做起來了;反正有功無過;什麼天降災禍;燒香避難之類的話語都是現成的。
太陽還沒落到城牆之後;不過大家都在傳;說今日裡城門搞不好要提早關閉;免得被賊人鑽空子;鄭全換了身下人的衣服從家裡走了出來;他提這個菜籃;看著好像去買菜準備晚飯模樣。
出門之後拐了兩條街道;就在一個攤子那邊蹲了下來;無所事事的攤販也不怎麼在乎客人;反倒是左顧右盼;鄭全在那裡翻動蔬菜;好像是在挑揀;嘴裡卻說道:“我一走你就收攤出城;去何家莊;到了那邊報我的名字;和那個趙進說一句話;就說現在城內城外很多人不對勁;就和木老爺死前差不多;然後留在那邊就別回來了。”
說完之後;鄭全檢出些菜讓那攤販稱重;然後拎著籃子回家;他對這個攤販放心的很;這攤販欠他一條命。
天黑之後;派往城內的騎兵也趕了回來;童知州那番話大家也都知道;如惠和陳晃的臉色不太好看。
但如惠這邊調整的也很快;在晚飯的時候他分析說道:“童懷祖有私心;但他這番話說得不錯;流民如螻蟻;螻蟻去那裡找船;想過黃河就是千難萬難;而且徐州北岸那是徐家的天下;徐家的莊子上工匠礦工近萬;那邊是冶鐵為生;青壯和兵器都是不缺的;想要過來還有得打。”
大家都是點頭;流民過境如同蝗蟲;毀壞一切;寸草不生;這樣的破壞對豪強來說不能容忍;往往都會死戰;何況是徐家這樣的豪門大族。
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夜談
“今天撒出去的騎兵回報;說沒什麼異樣;黃河上一切照舊。”趙進沉聲說道;說到這裡趙進臉上禁不住有苦笑;搖頭無奈說道:“四里八鄉的沒幾個走的;大家都呆在家裡不動;聽說懷疑咱們有什麼圖謀;藉機趕他們走;吞他們的田產。”
眾人一愣;都是搖頭。
如惠推測徐家會和流民死戰;徐州上下都是這麼想;現如今流民所在之處訊息斷絕;大家也只能去推測;
徐州黃河北岸的情形和大家推測的並不一樣;流民並沒有十萬;看到黑壓壓一片人群;誰還會細細點數;只是朝著多的去估計;實際上流民是四萬不到
自鄆城縣向南;沿途不斷有流民彙集;不斷的破壞沿途村莊;裹挾百姓;但同樣有大批的流民支撐不住餓死病死;還有和沿途鄉勇團練甚至官兵衝突戰死;也有人中途散去偷跑;這麼不斷的進進出出;維持在四萬不到的數目上。
一路南行;老弱病殘都死掉了;沒有多餘的食物給他們;他們也搶不過青壯;現在的流民都是青壯男女。
每天依舊飢餓無比;每天依舊有餓死的人;不過餓死的人越來越少了;絕大多數人在兩天內多少都能吃點東西;有人甚至還能半飽;就這麼維持著不斷向前。
同時流民隊伍的組織變得比先前嚴密了不少;儘管大批餓死;可那些帶頭“好心人”卻活的很好;每天鼓動大家向南;每天宣講什麼彌勒;什麼老母;什麼真空家鄉;什麼現在有大難;將來是極樂。
在這樣絕望的氣氛中;在每天不斷的鼓譟中;在飢餓的虛弱中;這些流民大多已經深信不疑;那些帶頭的“好心人”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在山東地面上;剛從鄆城縣出發的時候;想要衝進守衛嚴密的圍子寨子裡吃口飯很難;往往不管不顧的衝;死傷一片只能退下來;可越到後來;能開啟的莊子寨子就越多;山東處處遭災;也沒什麼繳獲;可畢竟是個補充;災民流民們以為這是因為自己的虔信;以為有了保佑;實際上因為他們沒有了老弱病殘的累贅;越來越有經驗。
流民裡也有格外勇武拼命的;也有伶俐善於鼓動的;這些人都過得比別人好不少;他們漸漸的成了這隊伍的骨於;每天幫著“好心人”鼓動;幫著維持秩序;也曾有某些小隊想要回家想要去別處;都是被他們發現;然後徹底滅殺
進了南直隸徐州境內;開始連破了兩個小寨子;不少人都能吃了個半飽;很多人的心氣都高了起來;摩拳擦掌的想要開更多的圍子寨子;遠遠看著沛縣縣城;大家都很想過去;不過大隊一直向南;走到什麼茶城和境山一帶;已經頗有經驗的流民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