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火併,京師不止一方想要這份要緊的東西。
“你們幹什麼?我是雲山行的夥計!”那矮個夥計已經嚇得愣在那邊,只是抱著包袱大喊道。
雲山行算個鳥,除了山東和南直江北,誰還認這個名號,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最先那人左手扣著短刀,右手去抓那個包袱,嘴角卻有一絲冷笑。
那矮個夥計好像已經嚇呆了,追過來那人馬上就要靠近,他身子一顫,直接把包袱甩了過去,這一動,街道上響起幾聲驚叫,這包袱要緊,堵截的人甚至都不準備滅口,最要緊的是包袱裡面的賬目!
衝在最前的那人到底是打熬身體武技精熟,伸手就抓到了那包袱,得手了,抓到之後,這人下意識的就要轉身翻牆,可那包袱阻礙了視線一瞬,等拿住包袱,卻看到那矮個夥計沒有被嚇得抱頭蹲下趴下或者逃跑,而是向他撲了過來!
這矮個夥計左手匕首,右手短斧,弓步彎腰,整個人就這麼衝了過來,左臂彎曲,手腕平端,左手握短刀還能這麼穩,這矮個夥計也有武技在身,可先衝上那人為了抓住包袱,胸腹間的空門已經開了,想要躲避,來不及了!
匕首直刺入小腹,角度很是刁鑽,利刃入體,那夥計還知道擰轉手腕,抓著包袱的這人痛叫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彎下,那夥計右手的短斧已經揮起,直劈中這人腦門,到這時候,兔起鷂落,幾個來回已經有人了賬,兩側幾人剛剛反應過來。
“不對!”
“先殺了他,拿那個包袱!”到這個時候,已經沒什麼遲疑的餘地,拿了包袱或許還有收穫,不拿那就滿盤皆輸。
這個時候,那矮個夥計卻沒有迎戰,手裡匕首都不要了,就那麼一趴直接滾向牆角,縮在牆角的時候嘴裡已經有了個銅哨,死命的吹了起來,尖銳的哨音立刻響起,莫說這條街,幾條街外的人能聽到。
一側衝過來的人正好路過那香主店的門面,誰也沒有理會里面的人,這等江湖上的廝殺,他們肯定不敢插手,可剛過那門臉,卻看到夥計從櫃檯下面拿出什麼東西,對著他們指過來。
“碰”的一聲大響,正在前衝的一人好像凌空被大錘砸中,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剛衝過去的幾人急忙停住,立刻反應過來,有人悲憤大叫:“火器,你們還講不講江湖規矩!”
誰理會這什麼規矩,香燭店內四個夥計拿著火銃衝出了店門,在街上直接瞄準了就開火,這條街道上也就是個三四人並行的寬度,倉促間怎麼躲得開,火銃轟鳴,白煙瀰漫,又有三人倒下,那邊還在前衝的已經有兩個慘叫倒地,後背和上身都被牆頭的弓箭射入,已經沒辦法行動了。
剩下的那人當真是心膽俱裂,剛發動的時候,正為自己落後懊惱,這時候卻要慨嘆運氣好了,急忙剎住腳步,扭頭朝著街口就衝去,他不敢直線狂衝,特意走個之字,就怕被弓箭射中,沒跑幾步,卻聽到身後風聲響,隨即覺得小腿巨痛,立刻沒了力氣,直接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沒等撐起身子,朴刀已經架在脖頸上,立刻不敢動了,這才看到小腿被短斧釘上,他半個身子已經衝出街口,看到剛才還冷清的街道上已經熱鬧非凡。
路口都有馬車橫在那邊,臨街的牆頭屋頂都有人拿著弓箭巡視,街道上披甲和穿著便裝的各色精壯之士正在戰鬥和擒拿,除了能看到的這些,還能聽到周圍街道上的喊殺驚叫,到這個時候,就算傻子也能反應過來,本想著佈局埋伏,卻被趙字營的人埋伏了。
戰鬥短促而又激烈,被埋伏的這些各路義士身手高強,有人助跑一步就可以翻上牆頭,有人二三十步內暗器做到百發百中,還有人刀劍上功夫出挑,若是一對一的較量,沒準還真可以單刀破槍,奈何趙字營這邊不給他們一對一的機會。
想要上牆的先被弓箭招呼,暗器傷了一個人之後,接下來就會被披甲持盾的家丁衝到跟前,至於這刀劍上出挑的,對面幾根長矛斧槍並排戳過來,實在抵擋不住,倒是有幾個人反應不同,看著亂起,他們最先躲到牆邊,然後掏出腰牌什麼的喊道:“錦衣衛捉拿匪盜,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家不要誤會,不要傷人,有話好好說!”
不過這表明官差身份沒有絲毫用處,照樣被打翻在地,捆的結結實實,幾條街都是紛亂一片,但很快就是平靜下來,屍體被裝運到大車上拉走,重傷的人給個了斷,輕傷的人則是簡單包紮,和其他俘虜都被丟在大車上。
大車上放著石灰,又蓋著苫布,遮擋的密不透風,外面人根本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也聞不到死傷者傳出的血腥氣,所有被抓到的人都會送出清江浦,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