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就睡在我身旁,放屁磨牙打呼嚕幹什麼的都有,可我覺得很安心,我還沒有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以前看戰友們給女朋友寫信時的樣子,傻乎乎的,可剛才一個小兵自以為小聲地問他的班長:“連長不休息傻笑啥?”被他班長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按倒了,倆人還以為我不知道呢,好玩吧?我在傻笑嗎?可惜自己看不到。順帶說一句,我已經好幾天沒洗臉了,不知道笑的時候會不會掉渣兒……
想想,我真的喜歡這樣叫你,就好像家人一樣,親切,溫暖,沒有任何隔閡。我曾經以為你是個嬌生慣養很孤僻的小丫頭,但是你不是。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人?但我也不是。有些話一定要當面講給你聽,但現在我只想說:你不是最討厭我叫你“小孔雀嗎”?那我以後就叫你“想想”,叫一輩子,好嗎?
狐狸寫於河邊
子彈紛飛中,林晃一腳踹倒了一個小兵,然後靈活地一個翻滾,嗖,嗖!兩發子彈幾乎擦著他頭盔飛了過去,“你抻著脖子等著挨槍子呢?”林晃頭也不回地訓了一句剛才差點兒“陣亡”的小兵。他抬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頓時二百米開外一股黃煙升起。
那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蛋子又興奮又緊張,一聽班長喊“敵襲”就趕緊蹲下,可又沒看見敵人在哪兒,一時忘了平時訓練講過的,下意識伸頭去找,要不是連長給了自己這一腳,現在自己就是“死人”了。
猛然聽連長這麼一嗓子,小新兵登時暈菜了,看著林晃一邊還擊,一邊指揮部隊,從容得要命。雖然頭頂上子彈亂飛,火箭彈爆炸時濺起的小石子打得人臉生疼,他看起來反而更加興奮!林晃不經意間發現剛才被自己踢倒的那個小兵正眼淚汪汪地匍匐在自己身側不知所措,哭笑不得。
瞅個空兒,他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周全,你小子別裝孬!給我打他狗日的!”小兵一聽連長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頓時熱血沸騰,大喊一句:“打他狗日的!”然後拉開槍栓就射擊。這小子槍法不錯,對面立時有白煙冒起,林晃笑了,“幹得好!”
“幹得好!”
“加油!×××必勝!”大學操場上加油聲此起彼伏。
“葉子,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加油啊!”喊得嗓子都快啞了的魯佳一回頭,剛好看見正拿著一個信封發愣的葉想,她忍不住喊了一句。
“哦,對不起,阿喆跑回來了嗎?”葉想趕緊把那封信一折塞到了褲子兜裡,然後扯著嗓子喊加油,魯同學這才滿意了。
現在是學校的春季運動會,林燕和水妹子去參加跳高比賽了,負責後勤工作的小朱一直在主席臺上忙前忙後,而魯佳和葉想則準備參加下一項比賽,4×100米接力。
在這項比賽之前,一千五百米的比賽正在進行,么喆這會兒正呼哧帶喘地在操場上掙扎呢。長跑的專案一向不受歡迎,沒有女生主動願意上陣,雞隊長手中的幾大王牌葉想、林燕和魯佳報的專案已經夠多了,他倒也乾脆,你們這些丫頭不是不主動嗎?簡單,抽籤!結果倒黴的磨嘰同學中了獎。
“老王,看來這一千五百米的冠軍是三隊的了。沒辦法,咱們也不可能什麼都優秀嘛,是吧?呵呵。”雞隊長眉飛色舞地跟王教官說,聲音貌似壓得很低很謙虛,卻偏偏一字不漏地全能讓周圍的同事們聽到。
王教官倒是眉梢兒都沒動一下,可其他的區隊長和教官不免斜?歪嘴,想用目光殺死他!
“瞧老黃那德行,他可算出頭了啊!”一個教官不屑地小聲嘀咕,“要是林燕、葉想她們在我們隊,我也什麼都優秀!”
“出頭有什麼好,出頭的那是王八!”另一個從前總第一、現在卻事事都被雞隊長壓了一頭的正規軍區隊長酸溜溜地說,結果一群大男人都竊笑了起來,頓覺自己心裡平衡了不少。王教官只當沒聽到,而興高采烈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王八的雞隊長,先是滿心歡喜地看了看不遠處正在比賽的林燕,又瞧瞧鼻子底下正在加油助威的葉想和魯佳,再想想之前政委特意跟他談的那番話,心裡這個美啊!
寒假過後,學生返校,考試成績的大紅紙一貼出來,立時有人哭,有人笑。要知道大學的學習更多是靠自覺,和高中老師拿著根鞭子站在你背後督促的方式大不相同,有的學生適應,有的難免放鬆了自己。總體成績正規軍就好多了,因為他們的要求更高,如果在一學年有兩門功課不及格,那是要被退學的。
以往的紅榜就是拿來噁心游擊隊的,可今年則大不相同了,林燕的名字如同插在了珠穆朗瑪峰頂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