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查到什麼?”陳風急忙出聲,將尷尬化於無形。
“芸兒兩次出宮,理由都是探親。”澹臺文清呷一口茶,略帶得意地道:“本王卻查明,她根本沒有回過家。”
唐意冷哧。
有什麼了不起,這些她早就預料到了!
澹臺文清自覺無趣,乖乖地閉了嘴。
“既不是探親,芸兒出宮究竟所為何事呢?”時至清明,乍暖還寒,小安子的背脊卻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答案很簡單:芸兒親情寡淡,能令她不惜撒謊並且為之奔波焦心的人,只有璃月公主一人!
若果然如此,那麼這樁簡單的宮女命案,牽涉進了皇族貴胄,從而變得複雜多變起來。
大家想法一致,氣氛立刻變得沉悶僵滯。
送上門的竹槓(一)文 / 一溪明月
“景瑤宮那邊,要勞煩陳大人多走幾趟了。”
從昨天見面的情形來看,璃月公主與陳風之間不止是君臣這麼簡單。她對他態度很親暱,相比她這個外來的陌生人,想來由他去問,防衛心理會少一些,或許能挖出點什麼。
陳風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並未設詞推託,領命去了。
“你也去,私下找宮女聊聊,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唐意又吩咐孤嵐。
“是~”
唐意又轉而看向小安子:“還要勞煩安公公去內務府跑一趟,查一查初五至初九這幾日在琉櫻殿左近巡邏的禁衛名單,若能再分頭找他們談一下話,錄些口供就更好了。”
澹臺文清看著她從容不迫地調配人手,分派任務,唇邊不自覺地浮起笑容。
“笑什麼笑?”唐意瞪他一眼。
“四哥這次真沒選錯人~”澹臺文清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
“依王爺看來,皇上之前一直選錯人?”唐意不領情,摳他的語病。
“本王的意思,四哥這次選的特別對。”
“散會!”懶得理他,直接走人。
澹臺文清瞟尋雁一眼,她會意,悄沒聲息地離去。
他雙手攏在袖子裡,笑眯眯地跟了上來:“生氣了?”
廢話,換成他被戰友扔下,還幫人擋箭難道不生氣?
唐意不理,沉著臉一個勁往外走。
就不信他還能跟她一整天?
“嘖~”澹臺文清走快幾步,趕到她的前面,烏黑的瞳仁亮亮地睇著她,帶著笑意:“不就六百兩銀子的事嘛,不至於吧?”
“這哪是罰多少銀子的問題?”她氣得快冒煙。
他當時就在牆外,她沒指望他挺身而出鐵肩擔道義,至少可以幫她說明一下吧?
若沒有他,御花園鬧鬼一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不過,他說六百兩?原來當皇帝的小老婆,一月銀子只有二百大洋~看來,東晉的國庫也不怎麼充盈嘛~
“我賠給你還不行嗎?”寬大的袖袍下露出一隻男人的手,掌上有薄薄的繭,乾淨整潔,優雅有力。
當然,眼下的重點,不是澹臺文清的手有多漂亮;重點是——那隻手上正攥著一疊蓋了硃紅色印章的略帶點淺黃色的薄紙。
受小說電視的薰陶,她明白,這必然就是傳說古代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的良品——銀票。
唐意變了臉色。
呸!這傢伙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敢用銀子來砸她?
好歹她也是國安局國際重案組的要員,就算現在落魄了,也曾是一國之後,怎會為區區五斗米折腰?
送上門的竹槓(二)文 / 一溪明月
“原來,皇嫂生氣與銀子無關啊?”澹臺文清頗為遺憾地曲指,把手中的銀票彈得嘩嘩做響。
唐意的智商不低,學歷不俗,視力好象更不錯,只在一瞥之間,已瞧見銀票上一個大大的“仟”字。
根據她的目測,那疊薄紙應該在十五到二十張之間。
不必別人告訴她當今的物價,也能猜到,這筆錢不論放到哪裡,都是一筆鉅款——足夠她出宮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逍遙日子。
好吧,反正她不是什麼君子,而他手裡拿的也絕不僅僅只是五斗米,送上門的竹槓她為什麼不敲?
唐意當機立斷,纖指一伸,從他指間拈過那疊銀票:“既然燕王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這一回吧。”
“多謝皇嫂~”澹臺文清逸出低笑,抱拳,長身一揖:“本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