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會大搖大擺走到自己身邊,輕咳了一聲有些羞赧地低下頭,“不會。”
“不會那你還比試?”顧衡哭笑不得地問。
“是她要跟我比試,又不是我自己想要的。”隨喜壓低了聲音,有些在抱怨似的語氣。
顧衡聽著她好像跟自己撒嬌似的,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真不受激的。”
隨喜瞪了他一眼,眉眼間顧盼生輝熠熠動人,顧衡笑著搖了搖頭,回到端木雲身邊站著。
岑文茹心裡一陣的難受,顧衡竟正眼都沒看她一眼。
其實這場比試很簡單,兩個各自撫琴一曲,由端木雲和岑素兩人來定奪誰輸誰贏。
岑文茹對著端木雲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纖細玉指輕挑,凝氣沉思,攸地眼底迸發出自信傲然的光彩,琴聲層層如漣漪泛開來,指法嫻熟,琴音委婉而細膩,像炎炎夏日的涼風,讓人覺得身心鬆弛舒暢……
就算不懂欣賞的隨喜,都覺得她彈得極好。
岑素嘴角浮起滿意的笑容,看到端木雲也捋須點頭,眼底已有幾分得色。
一曲畢,岑文茹抬頭對著顧衡嫣然一笑。
顧衡的視線仍舊在笑得風輕雲淡的隨喜身上,岑文茹咬了咬唇,含恨地看向隨喜。
“關姑娘,到你了。”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尖銳。
隨喜笑了笑,低眸看著琴面。
她真的不懂琴……但是她聽了大師兄三年的琴音,而且他每天都會重複一曲,她再怎麼不懂,都能記住指法了。
其實大師兄跟她提過很多次說要教她撫琴的,她當時沒那個心思,大師兄興起的時候,就抓著她學撫琴,勉強記住了那首曲子的指法,不過彈得讓大師兄差點把她扔下山就是了。
為了不讓大師兄被她氣得吐血,她這一年有努力過的,只是一直沒機會撫給大師兄聽而已。
死記下來的指法……彈出來的琴聲大概也不怎樣吧,可是剛剛如果不接受岑文茹的挑戰,她更丟臉啊。
猶豫之間,隨喜白皙的手指已經在琴面撫開了。
琴聲券券而來,時而尖利高昂,時而輕快愉悅,一時猶如無數烈馬奔騰而來,一時如汩汩流水……跟著換調的時候沒控制好,走調了。
岑素和端木雲都露出詫異的眼神,再仔細一聽,琴音開始有些走調了,岑素鬆了一口氣,也不過爾爾,只有曲聲沒有指法,琴聲不夠圓潤,顯得太過僵硬了。
琴音嫋嫋尾了,隨喜只覺得指尖有些刺疼,雖然勉強能成曲了,但比起大師兄的……實在差太多了,她看了三年的指法,也只能夠記得這個程度了。
“一聽就知道是強背下來的指法,一點章法都沒有,琴音枯燥僵硬,毫無潤色。”岑素不客氣地冷聲批評著。
端木雲卻朗聲大笑,“雖然不是很熟稔,但也算靈巧,隨喜,這曲子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隨喜搖了搖頭,“是從他處聽來的。”
端木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能夠作得出這曲子的……必定是胸懷大志之人啊。只是見隨喜似乎並不想多談此人,他也就不問了,笑著道,“文茹勝在技巧,隨喜贏在琴意,兩人也算不相伯仲了。”
也就是打成平手。
岑文茹不服氣想要反駁,正要站起來就被岑素一個凌厲的眼刀就飛了過來,她委屈地緊握雙拳,眼眶迅速溼潤了。
隨喜眼底閃過一絲僥倖得意的笑,這抹俏皮的笑被顧衡盡收眼裡。
顧衡眉眼間也蘊著笑意,端木先生很明顯是在護著她,不然光憑她那生疏僵硬的指法,怎麼可能和那岑什麼茹打成平手。
即使知道端木雲故意偏私,岑素和岑文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接受這個比試結果。
“等一下我在門外等你。”端木雲起身準備回水榭,顧衡急忙到隨喜身邊留下一句話。
隨喜一愣,笑著點了點頭。
送走端木雲和顧衡之後,陳杏兒和幾個姑娘就主動圍著隨喜說起話了,“隨喜,你在哪裡學的琴呢?”
“……是不是青居真人教你的呢?”
“和岑文茹打成平手啊,學堂裡還沒人能勝過她的,你真厲害。”
“剛剛那位就是顧三少爺吧,原來你們真的認識呢,還以為只是傳言……”
岑文茹身邊以關珍喜為首的,也圍了幾個千金小姐,不知在低聲說著什麼,眼角帶著蔑視不停地掃向隨喜這邊。
端木盼顏看了草地上的小姑娘們一眼,把岑素拉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