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
“這傢伙,總算還有點良心。”宇文澈望著他的背影,眼睛裡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還是我自認識宇文澈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笑。
“是啊,他對你挺維護的,看得出你們的感情真的很好。”我由衷地感嘆。
“你想說什麼?”宇文澈眉頭微蹙,笑容倏地消失,目光冰冷地掃向我,語氣冷冽中帶著些防備。
“我說錯了?”我微訝,挑眉看向莫明其妙發怒的他:“你們不是生死之交嗎?難道你討厭他?”
似乎想要確定我這番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諷刺,宇文澈眯起眼睛盯著我瞧了半天,終於釋然地笑了:“是,你沒說錯。雲飛是我的好兄弟!”
聽著他話中著重強調“兄弟”兩個字,我恍然而笑——想不到,這個看起來蠻橫無禮,狂妄霸道的大男人,原來也有天真的一面。
“你笑什麼?不許笑!”宇文澈惱羞成怒,憤然低吼:“再笑,我誅你九族!”
“好了,”我收起玩笑之心,走到書桌前,從案頭抽出一張雪白的宣紙,隨手從筆筒裡挑出一枝狼毫:“閒話說完了,我們來做功課。”
“功課?什麼功課?”宇文澈聽得莫明其妙,一臉茫然地瞧著我。
“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要暫時互換身份,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要交待一下?”我頭也不抬,仔細地研著墨汁。
我喜歡每一樣事情都有計劃,按部就班的做,討厭那種隨心所欲,過一天算一天的散漫。
“交待?有我守在這裡,還要什麼交待?”宇文澈傲然地睨著我。
“難道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我?替我說每一句話,做每一件事,下每一個決定?”我調整好坐姿,握住筆,好整以暇地望著他:“說吧,我寫下來,咱們來做個計劃書。”
“蘇越,你真的是個女人?”宇文澈狐疑地瞪著我。
我瞄他一眼,不理他的白痴問題,決定從基本的問起:“你多大了?屬什麼的?”
宇文澈挑了挑眉,大踏步地走到我對面,雙臂撐著桌面,開始對我好奇:“二十八,屬龍。你呢?”
“二十五。家裡有些什麼人?”我頭也不抬,提筆疾書。
“天!”宇文澈一臉驚訝地低頭打量自己的身材:“二十五?這麼老了?你哪裡人?相公是做什麼的?”
我曲指輕敲桌面:“我問你有些什麼家人呢!”
“死光了!”宇文澈冷冷地撇唇,答得既快且脆。
“老皇帝駕崩了?你不是三皇子嗎?那皇上呢?其他的皇子呢?你不可能沒有一個親人吧?”我撫著額——他不合作,這功課要做到什麼時候去?
“這些事你不必知道,也沒有人敢當你的面提。”宇文澈明顯不悅,抱著胸冷冷地看著我:“你拋家棄子?背夫私逃?”
“我單身,沒結婚。”我提筆在親人一欄中填上“關係疏遠”四字,放下筆,抬眸直視宇文澈:“可不可以先討論完你的,再來說我,我們一個一個解決,OK?”
“OK?什麼意思?”宇文澈皺眉,一臉狐疑地盯著我,目光裡充滿了研判:“二十五沒嫁人?為什麼?你雖然不漂亮,長得還象個人,為什麼沒人要?”
他沉吟了一會,忽地恍然大悟,猛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指著我得意地大叫:“我知道了,你是從尼姑庵裡逃出來的!所以頭髮才這麼短!”
好!這樣雞跟鴨講吓去,到天亮也不會有結果!
我嘆一口氣,丟掉手中的筆,按住額角,發現頭開始隱隱作痛。
第四章 是友是敵
四周萬籟俱寂,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裡,偶爾點綴的幾顆小星星。我心神恍惚,真的不敢相信她穿越了時空的泓流,掉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朝代?
諷刺的是,我並沒有如蘇秦筆下的女主那麼幸運——在古代玩得風生水起,銀子賺到飽,帥哥泡到笑?
苦命的我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王爺?而且,這個王爺的前途多桀,命運堪虞。身體上是否真有毛病且不去管他,精神上所背的包袱卻著實不輕。
雖然暫時替自己找到了一個遮風敝雨的地方,可是這個庇護所卻是在風雨中飄搖,隨時有倒塌的可能——上到老皇帝,下到馬賊頭目,好象都對他手裡握著的那點兵權,虎視眈眈。樹大招風,權重招忌,才多招妒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我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從這一團亂麻中脫身——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想捲入一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