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莫測的政治風雲之中,成為別人手中改朝換代的一顆棋子。
政治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這場爭奪繼承權的鬥爭裡,身為一個不得寵,卻握有兵權的王爺兼皇子,實在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他必需得左右逢緣,在夾縫之中求生存。
正胡思亂想之即,耳邊傳來恍如樹枝斷裂一般輕微的咔嚓一聲輕響。我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微風颯然之際,一個黑影掀簾竄了進來。
“誰?”我翻身坐起,皺眉低喝——看來,這藏月駐軍的守衛還有待加強。
“阿澈,你沒睡?”暗夜中傳來展雲飛開心的低笑:“傅伯濤那廝來了!”
我迅速從腦子裡把宇文澈剛才給我的資料搜尋了一遍——傅伯濤?天下第一大馬賊逆天幫的幫主?黑雪國昭王君默言的左膀右臂?
“原來晉王與展公子交情非淺一說,並非空穴來風啊?”一道清朗的聲音,在暗夜裡靜靜地響了起來,帶著些淡淡的調侃之意。
我循聲看去,卻見簾外一棵大樹下,斜倚著一個男子,他整個人都隱在暗處,全身黑得象墨,彷彿已經完全融進了夜色。只剩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暗夜裡閃著精光。
“晉王殿下,咱們又見面了?”傅伯濤衝我露齒一笑,聲音竟是宛如大提琴般的低醇悅耳。
“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淺淺地一笑,不清楚他的來意,也不敢亂接話。
“你深夜到訪,所為何來?”宇文澈板起俊顏,冷冷地望著傅伯濤。
“嘿嘿,我想與晉王單獨談談。”傅伯濤咧唇一笑,四兩拔千金的把宇文澈晾到一邊。
“不行!”展雲飛想也不想,斷然拒絕。
“不行就算了。”哪知道傅伯濤比他更乾脆,一點也不打算讓步。他拽拽地冷笑一聲,把目光向我投來。
“我與雲飛,子越情同手足,有什麼事當他們的面講好了。”我搖了搖頭,望著他溫和地笑了笑。
“嘿嘿,宇文澈,你想好再作決定,我等你一刻鐘。”傅伯濤傲然冷笑,拋下幾句話,掉轉頭沒入了暗夜之中——這人真是夠狂夠傲,的確有一點逆天而行,唯我獨尊的氣勢。
“等等!”宇文澈冷聲怒叱。
“慢著!”展雲飛身形一晃,如一道閃電般疾掠而出,飄身攔在了他的身前。
“哼!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宇文澈面色鐵青,火爆脾氣一觸即發。
“怎麼?想要玩兩招?好啊,我奉陪到底。”傅伯濤哈哈大笑,半空裡倏地一個鷂子翻身,輕輕巧巧地落回了樹下。
展雲飛嗆地一聲抽出一柄明晃晃的長劍,迎了上去:“打就打,誰怕誰?”
“雲飛!別胡鬧!”我皺了眉毛,厲聲喝止。
奇怪,把這三個男人為什麼突然變得劍拔弩張?他們究竟是友是敵?
“傅幫主,雲飛、子越與我,就象你和君默言之間一樣,大家都是不分彼此,無話不談的好兄弟。有什麼事,當著他們的面說是一樣的。”我朝他微微一笑,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不容錯辯的傲然:“如果你非要跟我單獨談,那麼,請讓君兄來。你,還不夠資格!”
“說得好!”宇文澈幾乎要鼓掌喝彩,明亮的雙眸裡閃著激賞的光芒。
“宇文澈,你!”傅伯濤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再也笑不出來。
展雲飛聽了我的這番軟硬兼施的話,眼睛一亮,抿著唇無聲地笑了。
我立在帳前,面上帶著柔和的微笑:“傅幫主,若不嫌帳中粗陋,不如咱們坐下來暢飲一番?”
把玩著酒盞,我默默地打量著眼前三個風格迥異的男子——宇文澈霸道張揚,傅伯濤傲慢自大,展雲飛爽朗明快。此刻,這三個大男人,因為互不服輸,狂喝猛飲,已紛紛醉倒在地上,東倒西歪地趴著。
“晉王,不準走!”傅伯濤抬起朦朧的醉眼,伸手抓住我的衣角,口齒不清地嘀咕:“還沒分出輸,輸贏呢,得,得再來一罈玉冰燒!”
我彎腰,掰開他的手,把自己的衣服從他的手裡解救出來,無奈地安撫:“好,再來一罈,我去取酒。”
“嘻嘻,蘇兄,”展雲飛一隻手勾著宇文澈的脖子,另一隻手戳著他的手背,嘻嘻直笑:“你的手怎麼這麼小?哈,跟女人似的,軟綿綿……”
我一驚,急忙從傅伯濤身上跨了過去,直奔宇文澈身邊。
“胡說!我堂堂……”宇文澈大怒,張嘴就罵。
“蘇兄,你醉了,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