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著我耳邊輕聲道,一字一句,彷彿出自肺腑般,語氣沉沉,面色堅定。
我有些痴。
他笑著刮我的鼻子,無奈搖頭:“傻丫頭。”
淚水不爭氣地流下,我仰了頭,吻住他的唇。
他受了爰姑一掌,他和楚桓斷絕了所有關係,不管是為了齊國還是為了王叔的恩情,從此在這世上,除了我,他只剩下他自己。而我,除了他,也只有他。從來都是這樣。
“等我三年,”他低聲喘息,話自齒縫流出,“三年後,我們回竹居。”
“為什麼是三年?”我不解。
他微笑,挑挑眉:“三年強大齊國。三年教無翌成才。三年,完成父王的遺願,然後我帶你走,再不管世上的煩事。”
我沉默,半響,伸手抱住他,柔聲:“莫說三年,你讓我等三十年,我也會等。但不要再把我推開,不要放手。”
“不會。再不會。”他輕聲道。
雨聲細簌不絕,一聲聲落入心湖,輕漾開來,蕩起細緻的波紋,一圈圈散開,一圈圈追隨。
我認真地瞅著他,唇角彎了彎,許久沒再笑得如此歡快輕鬆。
鳳眸裡不再冰涼冷寂,溫和中夾著漫天柔情,絲絲攏繞,絲絲攏繞,緊緊纏住了我整個人,彷彿這輩子也休想再脫身。
而他,亦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