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挑選的戰馬,名字也是呂布找人取的,跟他的坐騎赤兔嘶風獸對應。可見,哪怕呂晨以前根本不會騎馬甚至是個傻子,呂布對他卻格外溺愛。幾天時間,呂晨勉強學會了騎馬,齙牙加嘲諷臉的玄龍逐雲獸也有了個可愛的暱稱——小羅。
“公臺先生見過火柴和火藥了?”
下馬,自有兵士牽走戰馬,呂晨朝陳宮行禮,然後檢查起火藥和火柴來。
陳宮狠狠踹了呂展一腳,心說這小廝膽敢誑騙與我。呂展捂著屁股委屈得不行,小君候這兩天給小喵講故事的時候,可都是叫祝融權杖和諸仙之怒的,呂展都津津有味地偷聽了好久,什麼時候又變成火柴和火藥了?看來,小君候真的沒有好利索。
陳宮詢問了兩句關於火柴火藥的事情,呂晨解釋了一下,聽到火藥可做療傷藥的時候,陳宮撇嘴,顯然是不相信呂晨,呂晨也不介意,開始吩咐他今日去見兗州世家的事宜。
呂晨的要求很簡單:“這次多要牛,詳細記錄,對於這些兗州大族,晨現下無以為報,然,半月之後,必以金銀酬之。”
“又要牛羊?羊還好說,這牛恐怕……”
陳宮為難之中帶著一絲怒意,只覺得呂晨貪得無厭。
這幾日都是在兗州境內行軍,陳宮與兗州世家和名士交情頗深,替呂晨“化緣”了許多牛羊,羊還罷了,牛可是勞動力,很少有人用來宰殺的。而今,呂晨得的羊已有一千,牛近百,卻不見他宰殺,全都驅趕著前進,是以陳宮心中甚為不屑。
當初,曹操領兵征伐陶謙時,陳宮留守東郡守備,與陳留太守張邈、張邈之弟張超等叛曹,迎呂布入主兗州。一時之間兗州數郡郡守皆響應叛曹,僅餘鄄、範城、東阿三座縣城尚屬曹操,並且,陳宮呂布等人還曾數度擊敗曹操,這其中都不乏兗州世家大族及名士的支援和攘助。由此可見,陳宮在兗州的名望不淺,也很在意這些世家和名士,所以現在,他對於呂晨的“搜刮”極度不恥。
呂晨直勾勾地盯住陳宮,陳宮見其目光犀利,有呂布的影子,心下有些驚異,卻還是凜然不懼地回瞪著呂晨,陳宮的脾氣就是如此,勇敢而堅決。
直到陳宮終於眼睛發酸挪開了目光,呂晨才冷著臉道:“明日,火燒烏巢澤,此一戰,關乎我軍生死存亡!所以,還請公臺先生依我命令列事。明日之後,晨必定就數日來對公臺先生的怠慢和隱瞞道歉。”
生死存亡?明日火燒烏巢澤?郭嘉真的猜中了?
陳宮詫異不已,良久才道:“小君候,危機何來?火燒烏巢澤?又是與何人作戰?可是曹仁的八千青州兵?”
呂晨拱手,朝陳宮恭恭敬敬地行上一禮,冷冽一笑,道:“今夜大帳議兵,公臺先生自會知曉,恕晨暫時無法告知。此去平丘,公臺先生只要牛,不要羊,只要裝泥土的箱子,多多益善,不要石頭,苦硝火石皆不要。切記,早些回來!”
看著呂晨臉上冷酷而邪意的笑容,陳宮彷彿又見到了戰場上身穿唐猊鎧甲手持方天畫戟的溫候呂布。伯朝真的長大了!想了想,陳宮雖然不知詳情,但還是領命而去,神色肅然。陳宮就是如此,對於他不贊同的意見他會拼死反對,但只要命令下達,他又會傾盡全力去執行,一絲不苟,令人欽佩。
目送陳宮離去,呂晨收斂笑容,嘆息一聲:“殺人!殺人!幾千條人命吶!為什麼要逼我?呵呵……曹操夠狠!曹仁夠毒!黑山黃巾餘孽也夠拽!但是,管你狠也好,毒也好,拽也好!我不想死,所以,我會比你們更狠,更毒,更拽!嘖……還是擺地攤輕鬆啊!”
呂綺眼睛賊亮賊亮地靠過來,撞了撞呂晨的肩膀:“小弟,你確定明晚,真有幾千黑山黃巾軍襲營?我要打頭陣!斬敵酋!”
“你以為你是呂布啊?”呂晨翻了個白眼,“明天晚上,你陪三位孃親繡花,我陪公臺先生和奉孝先生下棋,咱們倆,誰也不上戰場!”
呂綺怒道:“你怎能直呼爹爹名諱?我討厭繡花!三個人怎麼下棋?”
第一個問題,呂晨不想回答,剛才只是順口一說,沒想起自己現在是呂布的兒子。第二個問題沒有討論的必要,哪怕她是姐姐,也得聽令行事。第三個問題,呂晨覺得很有解釋的必要,說:“有一種棋,叫跳棋,所謂跳棋就是……”
聽著跳棋規則,呂綺暴跳如雷,嚷嚷著明天一定要上陣殺敵,然後呂晨威脅說要把她的白狼駒宰了吃肉,她就不鬧了,呂布的女兒其實也可以很溫良恭謙的。
“小君候。”
一個黃臉乾瘦將領來到旁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