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是邊疆,他立在病房的窗外,修長的身子站得筆直,好像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稀薄的暖陽從窗外投進來落在他的雙肩上。我眯眼看過去,他整個人像是一幅融進陽光裡的剪影。我伸手敲了敲病床邊上的小櫃子,示意邊疆我已經醒過來了。
邊疆聽到聲響,轉過身來,然後走到病床邊坐下。深深看了我一眼後,揚起一個笑問我:“感覺好點了嗎?”
我看點了下頭,胸口是氾濫的酸澀暖流,看了眼他褶皺了的襯衫領子,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邊疆用手指理了理我額前的碎髮,回答說:“昨天夜裡。”
我愣了幾秒,然後撐起身子,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男朋友對我真好,我很開心。”
邊疆有些欲言又止,然後在我頭頂輕嘆了口氣,開口說話:“我昨晚接到了爸爸打來的電話,小薇……”頓了頓,“你這倒黴孩子怎麼不跟我說呢?”
聽著邊疆的話,我把臉埋在邊疆的懷裡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不小心淚水就決堤了。
邊疆拍了拍我的後背,沉默了一會後,又開口說:“不要怕,會沒事的,有我在……”
“哇——”終於忍不住,我在邊疆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淚水淌過臉頰,是滾燙的。
“不怕……不怕……”
邊疆重複地對我說著這句話,雖然他對我說著“不怕”兩個字,但是我卻感受到了他的害怕。他的手在顫動,他的臉色是血色全無。
我哭停下來,對著邊疆倒抽吸氣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是夏盛泉走了進來。我眼淚模糊地看向他,他卻撇過臉去,夏盛泉撇臉的動作很生硬,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
“醒來了啊?”半晌,他才走在我床邊,怔怔地問了這樣一句話。
“剛醒來就哭鼻子了。”邊疆一邊把我臉上的淚水擦乾淨,一邊對夏盛泉說,“我要先到小薇出院,然後明天再帶她過來進一步檢查。”
從進病房後,夏盛泉的行為一直像是慢了半拍,過了會他才點了下頭說:“好好照顧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