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入了殘酷的兩難境地,一面是君,一面是親,不能兩全,千難萬險她只能一力承當了。
她一咬牙一字一頓地對林雨瓊道:
按我說的去做,快走!
林雨瓊見沒有挽回的餘地,抹抹淚走了。
林雨瓊走後不久,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門開處丁雪婕帶著神色慌張的金員外走了進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後生。
金員外面帶歉色地對蕭雪韻道:
王妃娘娘,督府裡查的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叫出來。
梅帥她……
顯然他已經知道蕭梅韻的訊息了。
蕭雪韻看了一眼那年輕人儘量平靜地問:你就是金老伯的侄子?
這幾天一直在府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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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點點頭。
她單刀直入的問:
我姊姊確實落在清妖手中了嗎?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著他的回答。
那後生咬咬嘴唇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是!
大家的心都象墜入了無底深淵。
那後生繼續說:
兩天前的晌午東邊開了仗,綠營和督府的衛隊都趕了過去,天擦黑的時候隊伍都回來了,聽說綠營死傷不少。
督府衛隊帶回來十來個女兵,其中一個是用車拉回來的,其餘是栓在馬後頭拽回來的,都是五花大綁,天色黑看不清臉。
車上的女子被架進了偏院的刑房,其餘的關進了地牢。
從那時起督府所有人等只許進不許出。
府裡的王大人飯都沒吃就開始審訊,偏院被衛隊守的密不透風,任何人都不許靠近。
我們只能從遠處聽動靜。
開始時只聽棍棒皮鞭動刑的聲響,聽不到什麼人聲;後來刑具的聲響聽不到了,那女子的叫聲卻一聲高過一聲,慘極了。
後來總兵劉大人親自來審,審到半夜,那女子高一聲低一聲地慘叫,只是不招,後來…
後來…
那後生看了看蕭雪韻的臉色終於說:
後來聽說上了棍刑。
聽到這裡,眾人都是一愣,後生吞吞吐吐地解釋說:就是…
就是奸……
不待他說完,連蕭雪韻在內所有人的臉都白了,金員外小聲咒罵著:畜生!
蕭雪韻強忍住心中的悲痛低聲問:
後來呢!
年輕人接著說:
聽衛隊參加刑訊的人說,二十多人折騰了半夜,到天明也沒有招。
昨天白天又接著審,聽說什麼毒刑都用了,只是不招。
我們在遠處只聽見叫的那個慘,讓人聽的心裡糝地慌。
昨夜他們把人枷在衛隊茅房的屎坑中,我半夜偷偷跑去看,近處有衛隊的人守著,我在遠處藉著月光一看吃了一驚:是梅帥!
梅帥在我家住過,我認得。
今天早上不知為什麼,他們把梅帥拉出來讓她在院裡洗澡,我在窗戶裡看清了,真是梅帥,身子都叫他們打壞了,兩個…
兩個奶子象血葫蘆一樣。
說到這他怯怯地看了一眼蕭梅韻,見她臉色鐵青,嘴唇微微發抖;金員外則是連連搖頭,其餘在場的人都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了。
蕭梅韻穩了一下神問:
後來呢?
-後來他們又把梅帥拉進去審,先叫了一陣後來動靜就小了。
這時又來了兩撥官兵,先一撥是楚軍,進去看了看就走了,後一撥是湘軍……
蕭雪韻聽到湘軍兩字馬上緊張起來,忙問:湘軍哪個營?
-聽說是勇字營。
蕭雪韻的心頓時又是一沉,湘軍與女營是宿敵,對女營、特別是姊姊恨之入骨,下手也最狠。
這勇字營的統領程秉章是有名的色中惡魔,已有很多女營的姐妹在他手裡受盡蹂躪,生不如死。
想到這她帶著一絲僥倖地問:
湘軍帶隊的是什麼人?
後生忙答:
聽說是個姓程的大人,和總兵劉大人是把兄弟。
蕭雪韻此時心徹底涼了,兩行清淚忍不住衝出了眼眶。
後生見她神情大變忙說:
程大人來後也一齊去審,後來又從地牢裡提了兩回人,哭叫聲倒是沒有先前那麼高了。
今天天黑以後又開始上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