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您與護院教頭的苟且之事被撞破並非奴婢所願,為了在堵住奴婢的口舌您抓去了奴婢的弟弟,要挾奴婢聽令與您。若不是為了奴婢唯一活在世上的弟弟,奴婢怎麼會背叛自小伺候的靜珣郡主?可是如今您居然對奴婢如此苦苦相逼,想來奴婢那命薄的弟弟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胡言亂語,胡言亂語!”原本強自鎮定的雅夫人忽然有些慌亂起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臉上正是我課堂上預想的那種灰敗之色。
“真是個瘋丫頭,邏輯混亂,絲毫沒有條理可言!”聽完曉雲的話,惠夫人的臉色也詭異起來,她一邊扶著雅夫人一邊冷冷地睨著地上的曉雲,口中是對雅夫人的低聲勸慰。
“可不是嘛,奴才就是奴才,驚慌之下的胡言亂語而已,兩位夫人可萬萬不要放在心上。”明白惠夫人此番做作只是逢場作戲,我便索性順著她的話茬接了下去。
乾坤紅顏上卷 張良之計(8)
“不不不,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啊……”曉雲跪在地上,胡亂地衝我叩首。
又是一個孤單于這世上的可憐人,看著曉雲神思恍惚,一副悲傷的神情,心底一股對自己的厭惡猛然湧起。我用力地握著手掌,硬是忍著自己想要出言勸慰她的衝動。
“夠了!都給我住口!”陳王妃帶著一眾僕婦彷彿從天而降一般,滿臉厲色地望著我們。
“靜華見過王妃。”混亂的局面中,我最先回過神來。
“妾身參見王妃。”聽我出聲,惠夫人收回攙扶著雅夫人的手臂,恭敬躬身。
“妾身,妾身參見王妃。”失卻了挽扶,雅夫人的腳步有些虛浮。帶著一臉的慘白,她愴然出聲。
“陳王府的堂堂大郡主,連同兩位夫人,居然因為一個神志不清的賤婢失卻了你們應有的儀態,平日裡的優雅和教養都到什麼地方去了?簡直是不成體統!這樣的醜事傳揚出去,王爺還將如何在朝議政?”拿著犀利的目光梭巡了一圈,陳王妃將視線落定在兀自茫然的曉雲身上,“來人啊,將這個不知進退的瘋丫頭給拉下去!”
“是!”聽了陳王妃的命令,身後那眾健壯的僕婦馬上便有兩人出列,一左一右將曉雲拖拉了去。
“回稟王妃,”見曉雲似無意識一般被拉了開去,原本垂首恭立的惠夫人上前一步,輕聲道,“這賤婢雖然風言風語,可畢竟無風不起浪啊。”
“明知是風言風語,惠夫人還偏聽偏信?”看穿了惠夫人繼續看好戲的企圖,陳王妃無比威嚴地睨了她一眼,隨即便將視線緩緩轉向那拉著曉雲的僕婦,微一停頓之後嚴聲道,“拖下去,杖斃!”
“是,王妃說的是,妾身知錯了。”被陳王妃氣勢所壓,惠夫人重新躬下身子,保持著表面恭敬的姿態。
地上那隻被踢翻的提盒中筆墨紙硯滾落了一地,望望正被架著往遠處走去的曉雲,我努力壓下了心頭泛起的酸澀,畢竟這計劃才剛剛開始。
“妾身,妾身多謝王妃慧眼識人,還了妾身清白。”看到陳王妃不僅不信曉雲的話並且對惠夫人的慫恿好是斥責,雅夫人提至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裡。
乾坤紅顏上卷 張良之計(9)
“行了行了,你們一個個日後應當越發檢點自己的行為舉止才是。”似是不願再看到此時混亂的場面,陳王妃隨口教訓了一句之後便轉身而去。
看著陳王妃遠去,雅夫人似是虛脫一般幾乎掛在身旁的侍女身上,望向惠夫人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既然那個曉雲丫頭已經被王妃杖斃,那些個過去的事情便讓它過去就是了,靜華可不要多想其他。”眼光從雅夫人身上轉了一圈,惠夫人向我走來,一邊撫摸著我的衣裳一邊輕輕語道。
“咳,咳,”接著咳嗽之機,閃過了惠夫人探來的手掌,我莞爾笑道,“惠夫人、雅夫人放心,今日就是個誤會,咱們誰都不要將它放在心上哦。”
“是啊,是啊,誰都不要放在心上才是。”聽了我的話,雅夫人的面色終於漸漸回覆了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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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的一場風波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去了。
用了晚飯之後我一直留在陳王妃的身邊,聽她絮絮地講些孃親從前的事情來聽。
“既然當初孃親曾經為了阻擋刺客行刺爹爹而捨身相救,那麼為何後來爹爹竟會允孃親搬入那被人視如冷宮的西苑呢?”聽完了陳王妃的話,我不解抬眼,心中有著太多為了孃親升起的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