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所謂的揚眉,手持白子,晶瑩透亮的棋子在他手中翻轉,襯著那修長白淨的指節極具美感,他本風姿極佳,燭光之下面色少了些許冷冽。他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她,白膩如軟玉的臉龐,眉頭輕蹙著,手指捏著黑子顯得極為小心,瞳孔幽深唇角微抿,她這副模樣落在他眼底,竟多了幾分…可愛?
這一局,顧畔之下的極為艱難,這人已恐怖到,在下第一步之時,接下來的十步都已算計好,她下每一步都似乎會落入他的陷阱之中,開始之時她尚未察覺,知道她的黑子越來越少,才驚覺這一點!
“你輸了。”
輕巧的一子定下了輸贏,顧畔之看著那一片被無聲啃掉的‘江山’徹底黑臉了,輸也就算了,還輸的這麼慘烈,恥辱啊!
“再來一局,就一局好不好?”某人死乞白賴的想要一雪前恥了,夏景容漠然的看著她,將白子一點一點的撥回到棋盒中,面無表情道:“不好,你贏不了我,況且,你還需見一人。”
言罷拍了下手掌,門被推開一人走了進來,顧畔之聞聲看去,臉色微怔,手中的黑子滾落,嘴唇動了動半響才詫聲道:“她…她…”
“奴家顧畔之拜見王爺。”
那聲音嬌脆如黃鶯卻又有些低沉,眉目含春,身姿曼妙步步生蓮,其面容更是豔美之極!這…這明明是她啊?
她漸漸走近,身上的香味嗆鼻的很,她拋了個媚眼給夏景容,惹得他瞳孔緊縮,冷意一閃而過,冷然道:“就站在,不許再靠近一步。”
流光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顧畔之看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太驚悚了,她這具皮囊自己看久了倒也習慣了,突然又見長的一模一樣的,震撼還真不小。
“顧小姐,怎麼樣?我演的像嗎?”這回‘她’用的是自己聲音。
顧畔之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哆嗦著驚叫著:“男…男人的聲音?”聲線全然不是女人的嬌柔,低沉清朗,眼前這千嬌百媚的女人竟是男人!
她起身朝他走去,手抓著他的肩膀,兩人身量一般大小,微低下頭朝著他脖間看去,極小的凸起,那應是他的喉結,若不仔細看實在難以看出來,視線落在了他的胸前。
流光嬌笑一聲,嗔聲道:“誒喲,顧小姐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我是男是女呢?”
畔之立即放手,諂然後退了幾步,乾巴巴的笑了笑說:“不…不必了,我…我只是沒想到,你的易容術這麼好。”
這豈止是好,簡直就是出神入化,面相無一處不相像,一男人扮作千嬌百媚的女人,這性別上的跨越已超越了生理上的界限了,由這人假扮她,誰能察覺?
流光被稱讚喜的花枝亂顫,對顧畔之心生親近之心,上前幾步拉著她的手,親暱道:“姐姐皮相生的極好呢,我這也就九分形似而已,卻少了些許神韻。”
顧畔之尷尬的笑著,卻驚覺一物偷襲過來,畔之反應還算靈敏趕緊避過,流光手背卻被擊中,低頭一看,一下就紅了,哪裡來的暗器?
一抬頭,見夏景容正一臉冷寂的看著他,他的東西不喜歡被人染指,流光連忙諂媚的笑著,忙後退了幾步,暗恨自己咋這麼缺心眼?王爺不喜人碰,他的女人自然更碰不得,手趕緊往衣服上搓,紅透一片。
而畔之心頭有千萬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算什麼?頭狼在宣揚自己所屬物?靠,這廝難不成將她歸納成他的所屬物,故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一想到這,她臉色就十分不好看了。
氣氛稍顯尷尬,流光坐如針氈一般搓手細說了來意,為了模仿她更像一些自然要多瞭解細節,省的被人看出端倪來,顧畔之挑了少許重要的說了,末了還特意提醒他小心墨香,她是誰的細作她還不清楚,但那看似老實的侍女,實則聰明的很,就算流光的易容之術如此厲害,也未必能避過等她的眼目。
兩人輕聲客氣的說著話,言語之間都小心翼翼的很,夏景容在一旁擺了個殘局手持白子默不作聲,但其強大的存在感讓人不敢忽視,流光一直心驚膽顫,對顧畔之的淡然心生好感,能讓王爺擁著的女人,千萬人中恐怕也難尋其一啊。
半個時辰後,流光離去,顧畔之心緒複雜,一轉身,夏景容手持白子把玩著,眉目清俊如畫,淡聲道:“那個叫墨香的侍女…身份有異?”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許插手。”顧畔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
“隨你。”
夏景容拋下手中白子,施施然起身拂袖而去,周身寒意甚濃,顧畔之也沒理會,踢掉軟鞋直接爬上了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