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如何騙得這女人不殺自己。
“我我……”看來眼下“吉溫”的身份甚是麻煩,平日是個手段狠毒的酷吏,想必得罪的人不少,自是不可用了,吉溫靈機一動,道:“小生莊玉郎!這廂對姑娘有禮了,想不到我們第一次相見,竟然如此,果然是月下相逢……呵呵……看來那老貨郎說的沒錯!”
“什麼沒錯?莊玉郎?看來你是不想說實話了!”白衣女子冷著面,手指一揚,彈出一粒松子,瞬即遠處那群豺狗狂吠的聲音,倏忽間,越來越近,但見,那松子彈中一棵彎折的松樹,松樹一揚樹身,拉扯繩索,遠處松枝猛然晃動,伴隨這豺狗的狂吠之聲,此起彼伏。
“姑娘這是……”吉溫後背兀自一涼,冷汗涔涔,不知這女人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折磨自己。
可也正因為未知,才覺恐懼,那遠處豺狗的哀嚎之聲亂作一團,呼號不止,越來越近,那牽連的繩索也兀自越拉越近,收得越來越快,聽那聲音,似乎是有很多隻豺狗追著那繩索而走似的。可是什麼讓它們叫得如此亂人心意?
想當初自己是執刑之人,手握大權,任憑犯人如何哀求嚎叫,他都充耳不聞,只說嚴刑拷打,屈打成招,古代這結黨營私是一項極重的罪,往往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人,被他一拷打,便連賣豬肉的,也可說成是大慈恩寺的和尚。
可眼下,位置對調,他堂堂戶部郎中兼侍御史,如今淪為囚徒!真是可笑之至。
“嗷唔~~”只聞豺狗哀叫聲聲,忽而繩索繃緊,吉溫旁邊的那棵松樹輕輕一彈,便似方才一般,幾隻豺狗便被拴了後腿倒掉起來,那情形便如他方才中招一樣,可看來這幾隻豺狗必定是先前就被這女子制住,拴在了遠處,方才她彈指而出的小松子,不過是將那繩索拉直而已。
這群豺狗也不知是從多遠的地方拉過來的,一身的皮毛都被磨得差不多了,有幾隻還見了肉,血肉模糊,甚是駭人。它們被一路拖來,現下兀自倒掛在樹上晃盪不止,口中垂涎順著利齒淌下約一尺來長,不明所以,看見一旁隨之晃盪的吉溫,便更加呲牙咧嘴,張牙作兇惡狀,若不是那繩索晃盪不歇,那些豺狗咬噬不準,單隻聽聞利齒在空中碰撞之聲,恐怕吉溫早就被啃噬殆盡了。
吉溫閃躲著那些空中來回狂吠咆哮的豺狗,生怕被咬中一口,那可便是要破皮難肉,面露難色道:“姑娘……何致如此?”想不到,這女人還挺有酷吏的天賦,這心理恐懼的折磨遠比**疼痛的折磨更甚。
“還不說實話?”那白衣女子面色冰冷,眼神寒涼,食指輕彈。
嗖嗖——幾聲輕響。
幾粒小松子接二連三瞬即彈出,打中那幾只豺狗身上。
那幾只豺狗身上受了痛,撲騰得更加厲害,張開血盆大口,便又是對準一旁的吉溫晃盪亂咬。
其中一隻豺狗咬中了吉溫的袖袍子,牙齒咬緊,撕扯甩頭,只是不放,其餘幾隻,借了那隻咬中袖袍的力道,張嘴便向這邊肉臂上咬過來,便如瘋了一般。
吉溫心下大慌,掄拳揮去,正好打中那隻咬著袖袍豺狗的鼻頭,那豺狗嗚咽一聲,鼻頭吃痛,只得鬆口,那後面幾隻跟上咬過來的豺狗的利齒又一次與吉溫擦肩而過。
“好了,好了,姑娘,我說,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請放我下來行嗎?”吉溫言語中已經帶了半分乞求。
樹下那白衣女子冷冷一哼,卻是不放,只是盯著他。
吉溫斷然不能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更不能說是在打探長生不老秘方的下落才追蹤那李知賢,他閉上了眼睛,耳聞豺狗狂吠之聲,說了一個謊。
“我……我其實是仰慕姑娘美貌!小生此生從未對別的姑娘動過真情,但獨獨被姑娘美貌吸引。小生不是好色之徒,只求能看姑娘一眼,一眼而已……”
“滿口胡言亂語!信口雌黃!本姑娘一直蒙著面,你如何見過我真面目,便知我美?”那白衣女子面有怒色,顯是不信他的話。
“我……”吉溫滿頭大汗,暗罵自己笨,若說是在李知賢那時便見了,豈不是自認一直跟蹤李知賢?
“我不過是看……”
吉溫急中生智,便連自己後來也佩服這番才情:“人說,眉目傳情,姑娘你雖蒙著面,可知,姑娘一雙美目,宛若天邊碧泉秋水,令小生顧盼生情!”他頓頓,直視白衣女子的雙眼道:“姑娘可知,你的眼睛,真的很美很美!光看那雙眼睛,小生便可斷定姑娘你……美若天仙!”
那白衣女子聞言,微一沉吟,似乎有些相信,雙眸低垂,半晌,忽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