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奶孃是吧,哈哈哈。老遠就看到你了!”熱情洋溢的合夥人半點含糊沒有,大手越過麥當勞叔叔秀氣的餐桌又拍了團長另一側肩膀。
方箏終於整個人徹底麻掉了=_=
所以說YY直男什麼的要不得,才多看兩眼肌肉,懲罰就來了TAT
“五哥?”雖然人已經坐到面前,方箏還是要確認一下,這是個需要全民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得像天線的年代。
“大名馬健鋒,小名馬鐵錘,有四個拜把兄弟我排最末,所以大的叫我老五小的叫我五哥,”男人湊近看了兩眼方箏,“我估計你得跟著喊哥。”
方箏思考片刻,深以為然。
“你呢,怎麼稱呼?”
“方箏,朋友都叫我……”說到這裡,方箏忽然停住了,因為他想起來那兩個會喊他風箏的人已經不是朋友了,徐迪自那晚後再沒聯絡,苟小年更是面都沒露過,雖說道不同不為謀,可總難免傷感。
五哥不明所以:“朋友都叫你什麼?”
方箏靜靜看了五哥兩秒,然後笑了:“風箏,都喊我風箏。”
相遇,離別,再新的相識,新的相交……季節變了,生活變了,甚至世界都變了,可我依然是我。
五哥抬手捏上了合夥人的圓臉。他的手很大,一巴掌能呼住方箏差不多一半兒的臉,肆意揉搓捏鼓之後,這人樂了:“這外號可不適合你,要不叫氣球吧哈哈哈哈……”
五哥的笑聲渾厚有力,氣韻悠長,就像寺院的晨鐘,整個麥當勞的顧客甭管吃著呢聊著呢樂著呢都暫時停下,靜靜聆聽這不屬於凡塵俗世的清明之音。
方箏無力趴到桌子上,很想認真地問上一句,您是2B的親兄弟麼?
馬健鋒是個爽快人,什麼叫爽快,就是直來直去,不矯情也不拘小節,所以他餓了就喊餓,喊完也不需要方箏做個什麼“來來這頓我請”的地主姿態,直接起身去點單,末了端回來兩份套餐。
幾十塊錢的事兒方箏倒也不跟他假客氣,只是吃的時候難免有“又白跑兩天步”的罪惡感。
“小熊跟你說什麼時候到啊?”吃東西的時候馬健鋒忽然問。
方箏一口漢堡差點沒噎死,好容易喝兩口可樂順了氣兒,才不確定地重複一遍:“鑽石……小熊?!”
馬健鋒本意不是如此,他與鑽石認識已久,知道對方姓熊,又比自己小,自然是小熊,就像對面坐著這位以後說不定也成了小方啥的,但當方箏把ID和姓氏連到一起……
兩個啃著漢堡的人默默對望,腦袋頂上不約而同聚出一朵雲形對話方塊,對話方塊裡一頭渾身鑲滿鑽石的小熊公仔正咔咔地發著光。
坐在長途客車上原本昏昏欲睡的熊雲忽然打了個冷顫,然後整個人就清醒了。窗外的景色表明車已經開進了市內,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想,這地兒還真冷。
麥當勞裡兩個無聊的小夥伴正在討論怎麼才能給對方一個驚喜。
團長建議:“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嚇他一跳?”
五哥斜眼瞄他:“歇了吧,就你這身行頭你往哪兒藏啊。”
方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文化衫——釣魚島是中國的!白底黑字,閃瞎人眼。
團長很委屈:“不是你們說的麼,穿醒目點,好認!”
三個人並沒有交換過照片,而且大多數時候面對陌生人,衣服總是比臉好認,所以互相通氣了一下都穿什麼衣服,約好了車站麥當勞,就各自下線該收拾行李收拾行李,該收拾屋子收拾屋子去了。
但這會兒五哥有了不同意見:“我們要早知道你這麼好認,哪還用在衣服上下功夫。”
方箏眯起眼睛:“鐵錘同志,你這樣打擊未來合夥人兼現任團長,真的好麼?”
鐵錘直接用拳頭給了團長腦袋一鐵錘:“叫哥!”
“哥。”
識時務者為俊傑TAT
百無聊賴,倆人開始聊遊戲裡的事,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小鳥,馬健鋒忽然問:“你倆來真的來假的?”
方箏想了想,謹慎回答:“目前應該是真的。”
馬健鋒抱著胳膊坐直,上下打量方箏半天,還是皺眉:“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你喜歡男的。”
“非也,”方箏伸出一根指頭,搖啊搖,“這玩意兒不能看錶象。”
馬健鋒勤學好問:“那看啥?”
方箏湊過去,調動兩下眉毛很是風騷地送出個飛眼兒:“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