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界精英,而當初那個令人生厭的囂張小太妹,卻長成了處處看人臉色、低眉順眼的辦公室小職員,依然不招人喜歡。
這就是命運,不該有交集的人,無論過去多少年,還是天差地別。
只是季節不明白,他們如今這樣算什麼?事情似乎正逐步朝著她恐懼的那個方向發展。
站在門邊,她默默打量這個久違了的家。
整個客廳神奇般竟然和她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
沙發、茶几、窗簾、壁畫、盆景……就連擺在窗臺上的那兩盆仙人球也一樣,連大小都沒有改變。
可季節就是知道,那些都不是原來的東西,只是看起來一個模樣罷了。至於是誰讓這一切保持原樣,她並不想知道,至少此刻不想知道。
在客廳轉了一圈,她最後停步在窗臺處。
沙發挨著窗臺旁的牆壁放置,所以她站的位置離紀司念不過一米半的距離,她的視線只要稍稍往右斜一點點,便可以清楚看到他那堪稱完美的右側面。
看著垂首認真擺弄手機的清冷男人,季節總覺得此情此景來得好不真實。
雖然他並不看她,也沒有開口說話,更看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但就是這樣的場景以前也只在她的夢中出現過罷了。
他竟然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
若是換作她十五歲的時候,估計會緊張忐忑外加興奮上三天三夜,可現在的她是二十五歲,面對這樣的情形,內心只有一個感覺:物是人非。
如果,時光還停留在天真爛漫的季節,該有多好。
如果,有些事情不曾發生過,又該有多好。
不知不覺,季節竟然看著那道側影晃了心神。
許久,紀司念終於收了手機,他抬起頭看著立在窗邊的嬌俏倩影,見她看著自己出了神,彎彎嘴角,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你上55樓也有兩週多時間了,還能適應嗎?”他說話的語氣風輕雲淡,算是再普通不過的老闆關懷員工的口氣。
季節發覺自己失態,有些發窘,勉強笑了笑,“多謝紀總關心,我的適應能力向來很好。”
其實沒有什麼所謂的適應不適應,工作對她來說就是一件打發時間的事情而已,別說是坐在他對面的辦公室,就算他要求她進他的辦公室工作,她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好彆扭的,因為沒那麼多得失可在乎的。
紀司念沉默了兩秒,繼續開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可以去找簡丹。”
她微低埋首默不作聲。
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過是變了職位、換了樓層,做的事情跟以前沒什麼兩樣,也就是相對忙了些而已。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要找人幫忙,她又豈敢去找他身邊關係最密切的專職秘書?她還不想被宮維維和莫棋那一群女人搞到回家吃老本的份。
紀司念哼笑一聲,唇邊出現一絲諷意,“我倒是忘了,時至今日,你什麼都不缺了。”他抿唇把她從頭打量到腳,眼底染上煩悶之色,“一個人過了這麼些年清心寡慾的生活,怕是除了郗非寒之外,不會再有人能進入你的視線了。”
季節眉頭輕皺,她自然是聽得出他話語裡面的嘲諷和不滿,想了想,她看著他語氣頗為認真地問:“是不是……什麼都可以?”
紀司念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雙手向兩邊伸展開,身體向後靠上沙發椅背,他看著她笑一下,語氣跟著他的表情一塊兒放柔和了,“說說看。”
她看向他的神色有些忐忑,猶豫良久最終下定決心一般開口,“我不想做造型部經理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住,神色在她最後一個字尾音結束的瞬間徹底轉冷,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雖然平時他對她的態度也是淡漠的,但她覺察到了,他現在的默然和平時的不一樣,至於為什麼不一樣,她本能地拒絕往深裡想。
沉默許久,他終於淡淡出聲,“我以為你會說不想在思路上班了。”言語之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平和之氣,字字透著涼意。
季節被他的冷淡凍得打了個寒戰,慌忙解釋,“怎麼可能?我從沒想過要辭職。”
到現在,她仍然記得剛從學校畢業的那段日子,為了找工作,天天輾轉在不同的公交或是地鐵之上,從一棟寫字樓轉換到另一棟寫字樓,受盡無數白眼。
因為學歷的原因,就算她再怎麼優秀,結果都是四處碰壁。要不是後來郗非寒實在看不下去了,強行出手幫忙,估計她早就自暴自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