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起來,很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當初我媽生下我的時候,因為月份不對,左領右舍都知道我不是我繼父親生的,私下對我媽也指指點點。
“那時陸成爸在大城市打拼,陸成媽守著老房子,隔我家很近,她很幫助我們。我繼父人很好,但修鞋賺不了多少錢,陸成媽那時就常常接濟我家。
“我和陸成長大之後也經常在一起玩。後來我繼父去世,我媽身體不好,幸虧有陸成爸幫忙張羅,他們一家對我們都很好。”
怪不得習遠跟陸成關係那麼好。
彭思捷從背後抱住習遠的脖子,偷笑:“就憑這個,就算哪天你跟陸成出…櫃了,我和刀刀也會原諒你們的。”
習遠:“……”
在習遠要教訓人之前,彭思捷搶先跳下床,叉著腰哈哈大笑。
看著她前俯後仰的模樣,習遠覺得,如果彭思捷能一直這樣笑,就算被她的出…櫃小小地戲弄了一番,那也沒關係。
“過來,”習遠說,“給你看你明天晚宴要穿的旗袍。”
彭思捷上次說想穿旗袍,阿Joe專門讓人給她量了尺寸,早就做好了。
白底小花的立領中袖旗袍,頗有復古風範。旗袍上的圖案是石竹花,一小朵一小朵地點綴在絲滑的布料上,清新淡雅。
“面料是桑蠶絲的,很舒適。”習遠說。
彭思捷撫摸著圖片中領口處的精緻盤扣,愛不釋手。光看圖片就這麼喜歡了,真正穿上那還了得。
可她突然想起右臂上的傷痕,中袖是遮不住的。
“我不想穿旗袍。”
“怎麼了?”
“太冷了。”彭思捷隨便扯了一個藉口。
宴會廳裡有暖氣。而且,之前彭思捷在冬天裡參加宴會,穿的禮服並不比旗袍暖和。
習遠看她絞著自己的食指,驀然明白了。他起身,從衣櫃裡拿出兩個收納盒放在彭思捷面前。
開啟,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放著各種顏色不同的護腕。
彭思捷拿起一個,這護腕比普通的要寬,上面用英文字母繡著“The Love of My Life”。
“戴上試試看。”習遠說。
彭思捷戴上,剛好遮住了她手臂上的傷痕。習遠從床頭櫃裡找出一隻鋼筆,然後在上面簽字:習遠。
“你可以選自己喜歡的顏色,你每戴一個,我就籤個印記。”
彭思捷看著那個收納盒,她不清楚一共裝了多少個,但五顏六色絕對不會少。大紅色、粉紅色、熒光粉、玫紅色……光紅色,她就看到至少四種。
那些繽紛的色彩,彷彿石頭縫裡開出的花朵,溫暖了整個石塊堅硬的身軀,也鮮豔了它只有黑和灰的世界。
“這只是第一批,有些顏色還在做。”
彭思捷吸了吸鼻子,淚光閃閃地笑:“這些都是純棉的,現在戴可以,夏天不得熱死啊。”
習遠早有準備,把下面一個盒子開啟。同樣是護腕,不過材質是真絲,依然有很多種顏色。
“到時候你一天換一個,每個我都簽上我的名字。”
那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老公是習遠了。
彭思捷扔了個白眼,一邊笑一邊哭。
習遠大概是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地量了她手臂的尺寸,應該只有他才會想出這個辦法,用自己特有的創意和印記去掩蓋她的不安與難堪。
第二天晚宴,彭思捷穿上旗袍,戴了一個米白的的護腕,因為跟她的衣服比較搭。當然,上面少不了習遠的簽名。
坐在車裡,她想起阿Joe說的話:“本來傳統旗袍開衩都很高,但習遠硬說要做個低開衩,真是沒辦法。”
要真開那麼高,估計她自己穿著也彆扭。
和唐正旬、陸成打完招呼後,習遠就帶著彭思捷去吃水果,因為知道她肯定又會肚子餓。
彭思捷一邊吃蘋果一邊問:“習遠,別人知道你跟唐正旬的關係嗎?”
習遠搖頭,似笑非笑:“知道的人都以為我他是親戚關係,而不是親人關係,除了陸成、希研和她媽媽。”
“還有我。”彭思捷把自己加了上去。
習遠看著她笑。
“習先生,”旁邊走過來一個穿西裝的男士,“董事長邀請你過去一趟。”
“好。”習遠點頭。
等那人走後,習遠叮囑彭思捷:“我去看看,你站在這繼續吃。”
彭思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