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3 / 4)

小說:溶月與祝融 作者:向前

淡然地掃過餘下兩人:“你們也下去吧。”

話罷,細微的窸窣也隨之落下。溶月獨自在房中靜坐片刻,才走出正廳,繞過迴廊,進了書房。她在案上隨便翻起本書,沒看完一行,就覺索然無味。

無趣了片刻,溶月從案頭的高腳水晶盤中拿過一個蘋果咬了一口;目光不由望向窗欞外一角天際,只覺心情灰悶,說不出是那裡太過壓抑。

吞嚥幾口,溶月就丟了蘋果;起身往室外走去,剛到門口,又被寒冽的氣流堵了回去。腳步頓住,進退維谷間,生出強烈的陌生感;坐立都是難安,只得再轉進畫室,興趣缺缺地翻了幾張畫,又攤開宣紙、顏料,蘸筆起畫。

半個時辰後,宣紙顯出花樹、燈火、猛獸還有鮮血。

溶月看著那硃砂落下,紅豔處的驚心動魄似要跳脫出來,有種怖覆的猙獰;她趕忙扔筆,轉身大口呼吸。溶月沒再回身,而是直接走出畫室,進到書房。喚人端水淨手,命人新換了幾盤瓜品在案頭。聞著縷縷果香,研開濃墨,溶月又開始抄寫心經。

到了午膳時間,留金帶了口信過來,皇上下午要帶大皇子見幾位大臣。

意思是她可以自由呆在春暉堂。溶月暗自鬆氣,笑著賞了個大荷包給他。留金掂著手裡發沉的金子,特別爽朗的又說出了一個讓溶月頭皮發麻的訊息;皇上已下旨,身體抱恙,有明親王繼續代理朝政,著內閣和王丞相幾位重臣相輔。

留金那邊話音未落,上首的皇后立馬晴轉多雲,心裡有隻小手不停揮舞,要把那大荷包搶回來。

看留金樂顛顛地離去,溶月咬牙想起夜裡跟野獸一樣的皇帝,心裡嗤笑。

身體抱恙……哼!

溶月折回書房,心裡冷笑頻頻,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皇帝來了別院是為她、不離別院也是為她,那人可不是為了美色就會忘記東西南北的主。

溶月想著種種,出現一個亦糟已不糟的可能性;那人早就想好了某個局。自己也已縱身其中,佔據他眾多或棋子、或煙霧中的某個位置!

恰好美色也能愉悅,他何樂而不為?

溶月倒在榻上,通身失力。

這日子浮光十色、錦衣玉食,所有的繁華明豔都在虛浮縹緲。但稍有醒轉,就讓人空虛至極。

溶月放空的視線巡睃書房;精緻的琺琅花觚,富貴的琉璃屏風,古樸檀香的傢俱,還有滿目的琳琅玉器……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極盛幻夢魘。什麼都有古董的假惑,卻不能真實成為活生生的人生!

而她自己,更是可有可無。

置身這金玉乾坤,扒去她身上的華衣美錦,摘下她頭上的環珠玉翠,她就什麼都不是,她只是遊蕩蕩孤單著的一縷魂靈。

溶月不想再想、也不敢再想未來,甚至是明天。

她看到太多陌生,她也看到太多熟悉,她還看到許多的陌生轉為熟悉。溶月知道,她還將不停的創造更多的陌生同熟悉。

溶月不敢憂愁或恐懼,就如同她再不念出心裡的那個名字,寧肯讓它轉為胸腔裡無時無刻不再叫囂的吶喊。

櫻草色的迎枕溼了一角,她在沉淪黑暗前慶幸,辛虧要睡著了,她可不想也不要哭泣。

再過須臾,溶月終於真的昏睡過去。

她再清醒,窗外的陽光已變至稀薄,涼意襲人,冬天已來!

她想起身,卻突然覺得虛弱;繼續躺了片刻才一躍而起,走至門邊,從裡面拉上門閂。折身使勁搬開屋子中央的束腰方桌,又費力移開屏風。

看著空大起來的地面,溶月脫掉雪青繡裙和銀紅小祅,拔去鳳釵珠翠;開始在房間裡沿圈慢跑。這一跑,就再也不願停下,由快到慢、由慢到快,循而復始。

直到汗水侵溼貼身裡衣;直到頭髮散亂黏重;直到汗水似是耗盡;直到身體像尾擱淺河床的鹹魚。

溶月停下來的那刻,身體徹底失去力氣,轟然仰倒在地毯上。

許久後天色已近晚膳,溶月才從房中出來,髮絲凌亂、面色蒼白、衣冠不整,驚得宮侍個個瞠目結舌。她一路視若無睹,徑直去了浴室。半春愣過神,喝斥驚魂不定的眾人,急忙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溶月泡在溫泉裡,每個骨頭裡的細胞都似受到重創,奄奄一息地靜自喘息掙扎。她由著半春給她洗頭髮,用花瓣水仔仔細細,一遍一遍浸泡衝透。

溶月草草吃過晚膳,免去飯後慢走,直接上床準備睡覺。

趁夜迎風而來的鄢祝融邁進寢室,撲面的溫暖氣息像是最好的迎接,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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