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靈巧丫頭,跟瑤草也對脾氣。”
方老夫人卻微一皺眉:“嗯,這孩子倒是不錯,年紀輕輕中了舉人,她母親放任女兒與草兒結交,未必沒有他意,只你與姑爺什麼想法?我可聽說了,趙家那些親戚都不是省事兒的,比柯家……別到時候又裹亂,我就怕草兒再遭你的罪,我看楠君倒還好。”
前情往事方氏不願意多想,勉強笑一笑道:“我試探過老爺口氣,老爺似乎喜歡那聰明會讀書孩子,那一絲女婿必定不能是白身,倒也未必就是趙哥兒。且草兒又還小,婚事還遠得很,且慢慢看著。世家大族看著光鮮,其實充滿著陰謀算計,一天到晚提著肝膽。我倒看中趙家人口簡單,不用算來算去。只要婆婆良善,女婿能幹,家事差點無關緊,有孃家撐著,也免得瑤草兒過門受委屈。”
方三夫人聞言一聲哂笑:“小姑子別說我寒磣你,你別是被柯家那起子破落戶玩意兒嚇壞了吧。”
方氏嘆氣:“正是呢,柯家原沒什麼好爭得尚且如此,遑論家事百萬名門世家?我只求草兒平安順暢。”
方老夫人不由點頭:“嗯,細想想,你這話也有道理,楠君也說過她公公那幾個姨娘庶子,個個不是省油燈,藉著辦貨之機中飽私囊,私立門戶開藥行,公然與公中鋪子搶生意,只恨不得拆了房子賣木頭。幸虧她公公還算不糊塗,她婆婆也還厲害壓得住。唉,說起來楠君孩子也來之不易,好幾次差點著了狐媚子道兒。”
方大奶奶柳氏一直沒插嘴,這會兒見大家越說越沉重,忙著一聲笑:“孫媳婦不大認同姑姑話,也有我們方家這樣兄恭弟友妯娌相親的人家呢,我看錶妹是個有福的,且又年幼,這幾年大家一起長眼慢慢尋摸,總能尋得一戶合心合意好人家來。”
方老太太聞言呵呵直樂:“這話兒我愛聽,還是明哥媳婦心思玲瓏,真真可人疼丫頭。”
方三夫人也覺得方才話題沉悶了,遂故意苦著臉道:“小姑啊,看來我們兩個沒人疼了,誰叫我們嘴笨呢!”
方氏見慣了三嫂撒嬌賣痴,不免哂笑:“三嫂你多大年紀呢,到跟侄兒媳婦吃醋做耍子!“
方三夫人爽快一聲笑:“你說我多大年紀,告訴你,我還且年輕得很,惹惱了我,我今兒回去也懷一個,你們信不信?“
方氏柳氏都抿嘴笑:“信,信,信……”
方老夫人忍俊一笑:“老三家裡你就抓緊說嘴吧,等明年娶了媳婦,看你還說嘴不。”
方三夫人一聲嬌笑:“這不更好,明天媳婦進門,正好給我伺候月子,我連教養嬤嬤也無須請了……”
噗嗤……
祖孫三代笑成一堆,方老夫人笑得只抹淚,方氏笑得直打顫。
柳氏自己笑得肚子疼,還要替方老夫人捶背,間或還要提醒方氏:“姑姑且別笑狠了,仔細累著。”
不說柯三爺陪著岳丈舅哥侄子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方老爺子乘醉而歸,一路直感嘆尋了個好女婿,女兒有福氣。
卻說方氏這一臥床靜養,年節操辦人情往來就全部由瑤草接手,幸虧方氏已經做好了一應準備,瑤草之前也做熟了,只需按照方氏擬定的單子,一一照辦就是了。
凡有紅白喜事,瑤草便依靠總管陳林操辦禮品,需要女客到場,一律推辭,要男客出面者,便由柯三爺出面周旋,不到萬不得已,瑤草絕不叫母親操心。
只是臘月二十五,方三夫人專門使人瑤草送了急信,言說王大奶奶(餘小姐)昨夜產下一女,臘月二十八大辦洗三禮。
原來自從王大奶奶懷孕三月後,王大少另一房平妻便攜子上門,美其名曰照顧大奶奶生產。這平妻雖然不敢使壞謀算餘小姐孩兒,自她來後,便籠絡的王大少好幾月正妻房裡絕了跡。她還仗著兒子,與王大少同進同出,在家指手畫腳,在外走親訪友,儼然丞相府裡當家主母。
餘小姐有孕在身,受了氣還說不得,生恐被人說成尖酸不大氣。原本想一舉得男,扳回局面,不想卻生下女兒,雖然都是自己骨肉,到底美心不美意。兼之那女子一日三遍帶著兒子到餘小姐眼前晃悠,氣得餘小姐哭得淚人似的。
餘夫人聞訊制了氣,為了給女兒爭面子,邀請所有親朋好友務必捧場,要給外甥女兒辦一個熱鬧的洗三禮,方三夫人叮囑瑤草屆時務必到場。
瑤草要出門,就不得不知會母親一聲,方氏聞言只嘆息:“好好安慰你餘姐姐,這事兒要她自己想得開才好!”
臘月二十八這日,瑤草一早進京會同方三夫人楠君梨君婆媳,與午餐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