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一仰頭道:“誰說我要吃了?本公子只是為了高興!”
他說著用力一晃魚叉,將那些死魚又扔回到水裡,牛哄哄地扭頭走了。茶販大叔也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在原地一跺腳,轉身就走。祝英臺有些著急,叫了一聲:“大叔,您去哪兒啊!”大叔也沒回話,徑自向著桃林裡走去,一直走到一座墳墓前,才停下來。
我和祝英臺跟了過去,祝英臺小跑兩步去到大叔身邊,小心翼翼地道:“大叔,你在生氣啊?”
大叔嘆了口氣,看看祝英臺,又看看我,搖頭道:“小兄弟啊。那個人殘忍冷酷,趕盡殺絕,算不得是你們的良友啊。”
祝英臺微頓一下道:“書院派我們一起出來找人,既然同行,就應該互相關照啊。”我聽她這話裡似乎有撇開關係之嫌,不由得有些不高興。馬文才雖說脾氣暴躁,但我看得出,這幾天下來對她也算是不錯了,她倒好,動不動就要分道揚鑣,當你是革命階級善良分子時時刻刻要跟反革命不良分子劃清界限呢?
“大叔。”我也開口道,“文才兄只是在鬧脾氣,不是真的要把湖裡的魚都趕盡殺絕掉,您別生他的氣。”
茶販大叔被我逗笑了。“就算他真想都殺光,就怕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小兄弟你啊,唉。”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臉上滿是無奈。“這三個人裡面,最讓我擔心的就是你了。你這性子看起來灑脫豁達,就怕被人騙了也不知道,會跟著走上邪路啊。”
“不會啊。誰敢騙我?”我揚起拳頭用力握了握,做出兇悍架勢道,“誰敢騙我,我就揍他!”
“你就會動粗!”祝英臺嗔了一句。大叔也跟著笑了起來,向我們道:“對了,你們還要找那個叫五柳先生的人嗎?”
“是啊。”祝英臺點點頭,“大叔,您知道他在哪兒嗎?”
“知道。”大叔微微一笑,“就在咱們的身邊哪。”他說著讓開身體,露出了他身後的一塊墓碑,碑上赫然寫著五個大字:
——五柳先生之墓。
哦抱歉,是六個字,我數錯了。
祝英臺臉上瞬間露出驚慌之色,走到墳墓前,愣愣地道:“五柳先生,竟然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我可清清楚楚記得語文書上寫著,陶淵明乃是東晉末期南宋初期的詩人,現在才是東晉末,他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可活呢,這位大叔怎麼就會突然在這裡給他立了個碑?我眯起眼睛,偷偷觀察茶販大叔的神色,只見他唇邊含笑,絲毫不見半分悲慼神色,只故作淡然地道:
“你們找那個傢伙做什麼?”
“我們對五柳先生的品行學問仰慕已久,原本是要請他上山講學的。沒想到……唉。”祝英臺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回頭看那碑墓,搖頭道,“真是令人痛惜啊。”
我跟大叔齊齊笑出聲來。結果那兩人立即看向我,我則發現情況不對,趕緊一把捂住嘴。
大叔看了我一眼。“人死都死了,有什麼好痛惜的。不過話說兩位小兄弟,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是尼山書院的學生。”祝英臺正色道。
“尼山書院?”身份可疑的茶販大叔微一揚頭,“尼山書院如果都像馬大爺那樣的學生,那不教也罷了。”
果然更可疑了!我眯起眼睛盯住他,大叔似乎發現我的神情不對,輕咳一聲避開我的目光,祝英臺卻並無所覺,繼續道:“大叔,您別生他的氣了,我總覺得,他心中有事,只是不願意和別人說起而已。”她說著面轉向我,“葉兄你知道嗎?文才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我搖頭。那傢伙昨晚除了教訓我幾句,別的貌似也沒跟我說什麼。“不過大叔,這五柳先生怎麼會葬在這裡?你是他的朋友嗎?”哼,可疑的大叔。
“朋友?哼。”大叔搖頭冷笑。我瞬間就明白了真相,也跟著笑了起來。祝英臺卻疑惑道:“大叔難道就沒有知己朋友?”
大叔笑了笑,莫名地轉移話題道:“緣分的巧妙啊,不在過去,也不在未來,而在兩個心靈相通的人碰巧相遇。我這輩子怕是沒這麼幸運了,哈哈哈哈!”他說著持起腰間酒葫蘆,喝了一口,祝英臺卻似對他的話若有所思,自己思忖起來。我則藉機把茶販大叔拉到一邊,對他道:“大叔大叔,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過來一下。”
“恩,怎麼了小兄弟?”大叔被我拽的一個趔趄,奇怪道,“什麼事情,這麼慌里慌張的?”
“沒什麼大事。”我看祝英臺還站在墳墓前發呆,便大著膽子朝茶販大叔說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