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銘有些怪異,因為只要他們在一起的話,裴南銘絕對不會爬起來一聲不響地離開!
“你有沒有覺得他今天很奇怪?”唐溫逸低聲對身邊的蔣任說。
蔣任看著裴南銘挺拔的背影,“是很奇怪,怎麼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給我們,難不成準備好了要帶老婆兒子去蜜月?”
“也可能,不過,他給我們放的權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唐溫逸擰眉,“而且,我也有打算了。”
蔣任瞪了他一眼,“去找你那飛了的小女友?”
唐溫逸斜眼,“當然。”
“切!”蔣任表示不屑。
裴南銘掛了電話,回頭看他們,“今天的會議上決定的事,你們有什麼意見麼?”
唐溫逸卻跳開這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感覺你很奇怪?”
“是麼,我要結婚了,還是和心愛的女人,怪點不正常麼?”
聽他這樣玩笑,兩個人總算放了心。
待兩人離開,裴南銘卻望著落地窗外的一切,默默道,再見了!
裴南銘居然走了!
阮希看到他留下的信箋和壓在信箋上的碟子時,立刻明白了一切!
碟子是阮東鈺寄給裴南銘的,那時候,阮東鈺病得形銷骨立,他知道自己要掛了,但是,他認為自己就是死了也見不到顧池,沒機會懺悔。所以,他死了也不會幸福,所以,阮希和裴南銘也不能幸福!他要毀了他們的婚禮。於是他給裴南銘這張盤!
裴南銘一輩子都是為報復在奮鬥,看到這張盤後是什麼反應,他可以想象得到,而他的猜測是對的。
裴南銘完全被擊垮了。
當得知作為人生支柱的報復行為不但是個笑話,而且,自己報復的人,其實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時,會是怎樣的感受,可想而知!
在裴南銘的心裡,對阮希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歉疚那麼簡單!
他沒法再面對她,因為沒有顏面,沒有資格。
他想娶她為妻,可如今,還有什麼資格區她為妻。
陽陽是他兒子,阮希是他曾經最恨又最愛的女人,他做的事情,一直是傷她害她。他已經沒有勇氣和她生活在一起。
他想,如果阮希看到那張碟子之後,絕不會再原諒他!到如今,他就連抓緊她的資格都沒有,想禁錮她的底氣都蕩然無存。
離開成了唯一的最好的選擇。
阮希瘋了一樣追趕,快到機場的時候,偏偏堵車堵得厲害。
她著急之下,居然不顧安全半路下車,徒步飛跑。
這是她這輩子最想挽留裴南銘的時候,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居然是那麼愛他!
風在耳邊呼嘯,如果這次錯過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裴南銘的性子,是那麼執拗!
裴南銘或許真的是太疲憊的,居然在等飛機的時候,睡著了。
夢裡,他站在安檢口,正要進去,一雙手忽然從身後摟住他,一張她熟悉的臉,緊緊貼在他後背上,呢喃著告訴他,“過去的都過去了,南銘,不要走,我們重現開始好不好?!”
他疼得心臟都糾結在一處,那一刻,他潸然淚下,然而低頭一看,卻是雙帶血的手!……
頭一歪,他忽然驚醒,周圍依然是人聲嘈雜,登機提示不停地響起。
他站了起來,這時一對男女一邊走一邊唏噓,“真是悽慘啊,七輛車連環追尾啊!”
“嘖嘖,那女的死得才悽慘呢,腦漿子都出來了!”
“別說了,好惡心!”
“你沒聽人說麼,她和大明星徐初嫣很像呢!”
裴南銘忽然扔了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跑出去!惹來一片驚愕的目光。
事故就發生在機場路上,事故的原因是一個女人不顧規則橫穿馬路。
事故現場已經被隔離。
裴南銘奮不顧身地撥開人群,見滿地鮮血,和橫七豎八的車輛。
“人呢,人呢?!”他慌張的抓住一個看客,急切地問。
“救護車弄走了啊!死的真慘!”
他忽然覺得全身都沒了力氣,後退幾步,差點跌倒,幸虧一個身體從身後接住了他,“喂,你……”那聲音忽然頓住。
而裴南銘也是一震,陡然回頭,然後,不管不顧地吻下去!
三天後,他們才知道,原來,死的人是徐初嫣,她是跟蹤阮希過來的,那一刻,是她想撞上阮希,結果對面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