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回去時能帶上姑娘就好了,哪怕姑娘只是去住一兩個月,也比這裡忍受風刀霜劍的強。”
容嬤嬤聽了心中一動。
雪雁只是想著讓黛玉見識更多的風土情,心胸更闊朗些,她不知道這句話讓容嬤嬤知道了,後來容嬤嬤無意中說給桑母知道,桑母果然藉著回去的機會帶著黛玉走了一趟。
因天氣極熱,暑氣大盛,雪雁洗了手臉,換了衣裳,便去館裡看書。
館極似江南風景,其實適合黛玉居住,畢竟黛玉原是江南氏,但是潮氣太重,對黛玉身體不好,所以做了書房,不料夏日乘涼卻是極佳,黛玉不能用冰,館就成了極好的去處,故雪雁常以看書為名,跑到館裡乘涼。
途中經過蜂腰橋,見到佳蕙怡紅院門口頑耍,雪雁招了招手,佳蕙連忙跑過來,笑道:“姐姐怎麼有空進園子裡來?別都能見,只見不得林姑娘房裡的姐姐們,著實寂寞。”
雪雁笑道:“館裡涼快,來坐坐。怎麼沒跟著出去?”
佳蕙撇了撇嘴,道:“們是哪個名牌上的?既不是姐姐們這樣的大丫頭,又沒有老子孃的體面,只好家看著。姐姐怎麼也不去?”
雪雁淡笑道:“們姑娘這兩日精神不大好,留家裡收拾東西,等姑娘來了便宜些。”
佳蕙關切地道:“林姑娘今天早上來園子裡散步採花時瞧著倒還好,怎麼姐姐說不大好?哪裡不好了?若是不好,告訴了老太太,正經去請個大夫看看才好。”
雪雁笑說無事,只是從桑家回來就精神不好了。
佳蕙愈發詫異了,道:“想來桑家也不至於怠慢林姑娘。”
“自然不會怠慢,只是別的事情上讓姑娘心裡不大好受,怕老太太為難,所以自己忍著,叫怪心疼的。”雪雁半吐半露,“跟桑家可沒甚瓜葛,桑家老太太待咱們姑娘好著呢,跟咱們家老太太一樣疼姑娘。”
佳蕙好奇心起,問是何事,雪雁只好胡亂搪塞道:“沒什麼,聽胡說呢!”
說著,擺擺手,進了館,又叫她進去吃茶。
佳蕙到底藏不住心事,幾次追問不得,越發心癢難搔,正欲繼續追問,不想到了午後外面婆子說賈母回來了,過一時,寶玉也回了怡紅院,佳蕙只得先去給寶玉和大丫頭們預備洗臉的水等等。
佳蕙端水上來,被碧痕接了去,笑問道:“二爺明兒可還去?”
寶玉神色淡淡地坐床上,冷笑道:“去什麼去?恨不得拆了玉虛觀呢!”
除了跟去的丫頭外,眾都十分詫異,難道是玉虛觀裡和誰生氣了?要拆玉虛觀?
等寶玉躺下了,眾出來,往襲等那裡一問,才知道玉虛觀裡的張道士要給寶玉說親,年齡模樣都和寶姑娘有點兒相似,雖然被賈母以寶玉有個和尚說命裡不該早娶混弄過去了,不久又提起湘雲有個金麒麟等語,可是到底惹惱了寶玉。
佳蕙笑道:“原來史大姑娘也有個金麒麟,這倒巧了。雪雁姐姐說,林姑娘這兩日沒什麼精神呢,叫寶玉去探望探望,寶玉就不惱了。”
不想寶玉里間聽到,翻身起來就去賈母上房,留下襲等勸解不及。
黛玉正賈母跟前吃西瓜,見寶玉心急火燎地過來,問道:“妹妹這兩日身上不好?怎麼不說一聲叫去請大夫?天熱得很,可別加重了。”
賈母一聽,忙看著黛玉。
黛玉奇道:“從哪裡聽來的話?幾時身上不好了?”
寶玉聽她無事才放下心來,道:“聽怡紅院裡小丫頭佳蕙說的,她說聽雪雁說的。”
黛玉最明白雪雁心思,不知她此舉何意,可是想到桑氏陪嫁的東西被榮國府送,眉尖不免帶了一分黯然,笑道:“聽雪雁胡說八道什麼?哪裡就那麼嬌弱了?已經一年不大吃藥了。”
賈母道:“沒事就好,二哥哥是關心。”
賈母極關心黛玉,將她的神色記心裡,等她回房,就打發去叫佳蕙來拿西瓜給寶玉湃井水裡好明兒吃,假作不經意地問道:“雪雁姐姐說林姑娘不好,如何說的?”
佳蕙好容易賈母跟前露臉,心裡正高興,聽到賈母詢問,不假思索地道:“雪雁姐姐不說呢,只說桑家時,桑家老太太十分疼姑娘,倒是姑娘恐老太太為難,所以一直忍著,問是什麼,雪雁姐姐也不說,打算明兒再去問。”
賈母若有所思。
佳蕙走後,賈母又叫來紫鵑問。
紫鵑怔了怔神,低聲道:“林姑娘不叫說呢。”
賈母愈發知道有大事發生,道:“林姑娘不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