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滿面含羞望著他們的明曄殿下。
明曄生得好看,穿的溫潤如玉獨坐明月下,雍容華貴,很有些我欲乘風歸去羽化登仙的效果,忽略這人做的事情,總體來說這人這情景還是很賞心悅目的。要不然這貨手段都如此卑劣了還能惹得這宮中如許芳心組團看美人?
不大會,四個宮女邁著整齊的小碎步,半遮著嬌羞的粉面捧著琴案,香爐,薰香,古琴而來,訓練有素地在他身邊擺好,又相繼款款而去。
明曄素色的衣袖從琴案便飄然而至,帶起一串優雅的絃聲,隨著嫋嫋的薰香之氣飄入夜空,連一旁的修竹都忍不住微微搖晃以示激動。好琴音好景色,陸瑾佩索性攏了攏斗篷窩在鞦韆裡支著臉觀賞。
琴音優雅又纏綿,深摯又熱烈,赫然竟是一曲《鳳求凰》。
陸瑾佩手滑了一下,人差點從鞦韆上栽下來。在偷偷瞧一眼四周,一眾人呈花痴捧心狀,淚光閃閃。
昔年司馬相如赴卓王孫的宴,便以此曲挑動其寡居之女卓文君,文君從戶窺之,心悅而好之,既罷,文君夜亡奔相如,乃與馳歸成都,其中一曲便是這《鳳求凰》。當初人家才貌雙全的女子都被吸引私奔而去,別說如今這一堆芳心暗寄的宮中女子。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撫完一曲,明曄似乎興致高昂,命人取來一壺酒遙遙示意了陸瑾佩一下,拔了壺蓋,微笑著將其中的佳釀一飲而盡,順手擱在了琴案上,踉蹌著向陸瑾佩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倚在鞦韆上勾著唇角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她甚是悲憤地對明曄比劃了幾下便被他緊緊地攥住了手,掙也掙不開,就聽這人酒意十足的道:“阿佩……我真高興……”
宮人和商量好似的,一窩蜂散的沒了影子,陸瑾佩覺得有點冷,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再瞧瞧身邊的人一眼,好像沒什麼回去的意思。不過這也是好事,都醉成這樣了,晚上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就不和一個醉鬼計較了。
其實,她不知道事情還不小。
明曄決定一整天陪著她解悶完全是臨時起意,他就是嫉妒她說秦作庭給她寫了情詩,儘管他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是以兩人的關係來說,寫寫情詩再正常不過,所以他覺得堵心,憑什麼自己的女人成天把別的男人掛在嘴上,於是決定留下來,讓她一整天滿眼都是他才覺得稍微舒了一口氣。
不過他忘了,按照慣例是要去長樂宮看滎陽。
因為自從他掌管了大靖之後,傅太妃按照原來的商議要把滎陽嫁給他。
本來滎陽是喜歡傅堯徽的,要不也不會曾經不顧眾人的眼光大半夜把人截回宮裡去準備成就好事,無奈傅堯徽心有所屬,滎陽就覺得頗為沒面子。在這麼個時候,明曄出現了。
以前她母妃與她說過,如果傅家成就大業就要把她嫁給明曄,起先一百個反對,但是自從見到明曄的第一眼,和他說過第一句話起,滎陽就覺得以前那麼瘋狂地喜歡傅堯徽是個多麼扯淡的決定。看看人家明曄,生得又好,又溫柔似水,對她百依百順,而且她以後可以做皇后,最關鍵的是他說了喜歡她這樣有個性的女子,瞧瞧,這麼好的男人她怎麼能夠放過。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成就了一樁詭異的好事。
投桃報李,明曄起事的那天晚上,所需的人馬是利用滎陽的令牌把亂七八糟的人和兵器放進宮裡來的,連她哥被挾持事的始作俑者都是她。那麼明曄就對她越發的好了,每晚都宿在她宮中。
今天也不例外。
滎陽在長樂宮這邊已經如同往日一般擺開了十足的架勢準備迎接她最愛的男人。桌上的飯菜都是按照明曄的口味做的,被她親自過目了好幾遍,這才放下心來。她又坐在妝臺前,用明曄今天派人給她新添的首飾梳了個淡雅妝,待會要仔仔細細地教他看個夠;又特意地在臉頰上抹了些胭脂,教自己在燭光下看起來特別得秀色可餐,把梳好的髮髻來回拆了好幾遍,就連耳墜都換了幾對這才猶豫著坐到宮門口等著。
可是等來等去,明曄沒來,倒是有宮人來回話,帶來一個晴天霹靂:殿下如今在壽昌宮陪著太后,今晚就不來了。
事實確實是這樣,雖然沒人說起過這事,不過殿下他一臉興奮地帶著滿臉不悅的太后去御花園溜達,又是彈琴又是喝酒,最後都攥著太后的手不肯放開……再接下去就少兒不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