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邋遢了?”
她也只是隨口一問,可是丁止夙再也繃不住,臉騰的一下熱了起來。“是鄭有慶的,他說家裡一定要隨意,工作上那麼緊張,需要放鬆。”
且喜彈起來,又掉落回去,“成功了?什麼時候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
丁止夙沒急著回答她,先是把手裡的東西塞到衛生間的洗衣機裡才回來。“算不上成功。他前一陣受傷住院,沒敢告訴家裡,我一直在照顧他。出院以後,他就在我這兒住了下來。我們和誰都沒說,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有什麼可說的。”
“沒名沒分的,他願意了?”
“他什麼都沒說,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丁止夙心裡其實也不是滋味。事情真的按她設想的進行了,但看著他、對著他的時候,倒覺得心裡沒底。
且喜想說些什麼,卻忽然發現,語言根本解決不了這些糾纏。“止夙,為什麼我們總是前行,卻步,再前行,總是方向不定。”
“恩,四處亂撞吧,能剛好撞到出口,就出去了。撞不到,就繼續亂撞,撞到自己老了,動不了了,也就不撲騰了。”感情,真是沒有任何招式可言。也許,幾句話道來,眾人的故事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套路,但各自的那種經歷和滋味,絕對是千差萬別,是沒有可比性,也沒有複製的可能的。所以,任何經驗之談,最多是抒解一下內心的壓力,找點兒共鳴罷了。至於做什麼,怎麼做,還要看各人自己的選擇。
且喜想起,秦閔予的事情好象還沒和止夙提過,現在,她和鄭有慶在一起了,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對了,秦閔予有女朋友了,是我們系的,叫葉婀娜。”
“啊?”丁止夙覺得自己算是夠鎮定的人了,此刻也受不了這一連串的刺激。她雖然覺得秦閔予這個人生性涼薄,並非什麼良選。可是,且喜離婚之後,尤其是自己和鄭有慶在一起後,她也想過,如果他們仍再在一起,她會剋制自己,儘量收斂敵意,畢竟這麼多年的緣分,能繼續下去,也是難得。所以,對於秦閔予,她是抱持觀望,甚至於是從心底支援的態度的。沒想到,且喜離婚後,他不只是沒任何動作,還找了別的女朋友。“他溜得真快,”止夙只能嘆氣加諷刺,一如當年。
“別這麼說,”且喜替他辯解,“不論是現在還是當年,他都沒什麼義務非得留下。”
“你對他,總是不抱希望,對吧?”丁止夙似乎明白了什麼,只有這樣心境下的且喜,才能做到總是這麼舉重若輕,能看著他離開,而不追過去。
“或許吧,總覺得不會真的擁有他。曾經獲得的那些時光,是帶著一種感恩的心情去珍惜,回憶的時候,也只是美好。”
“不心痛?”
“有了趙葦杭以後,慢慢就不那麼痛了。”
“那更喜歡誰一些?”丁止夙儘管知道這個問題有些白痴,但還是呆呆得問出來,她在感情方面,只有鄭有慶,是有不大明白且喜的有些感受。
且喜搖搖頭,很難比較。
“你若是問我現在,自然更喜歡趙葦杭一些,若是問從前,自然是秦閔予。”
丁止夙拍著自己的腦門兒,挫敗地向後仰去,“我就知道,問你等於白問。我是問你,同是喜歡的那種感覺,哪個更強烈一些。”
“這麼說的話,好象是對秦閔予那時比較強烈。”且喜看了眼丁止夙,“你不是也知道,我當初表白得多轟轟烈烈。”
丁止夙點點頭,“是啊,我知道啊。但是,人只有最初的那次才會那麼投入麼?我怎麼現在還沒有找到感覺啊。”
“沒那種感覺還不好?你以為每天提著自己的心,揣測人家的一舉一動,從眼神裡分析他對你的好惡,那是多好受的事情啊!你看我,過去沒有人對我死心塌地,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了吧。”
丁止夙走過來,坐在且喜的身邊,即使是且喜以前多難的時候,她也沒坐得這麼近過,這些溫情的東西,她總覺得她自己做起來有點兒難受,很不自然。但現在,也許是同鄭有慶真正走到一起後,有什麼東西被慢慢中和了、反應了吧,她現在似乎相信,靠近就會給別人安慰和力量。
“且喜,愛情就讓你這麼悲哀?”
“也不全是。趙葦杭給我的感覺,是另外一種。得到了,並不會有那種陡然的狂喜,但是,失去了,那種悲哀總是沉甸甸地壓在心上。或許是因為生活在一起,不用刻意去想,也會覺得空氣裡面都是他身上淡淡的煙味。”
且喜的聲音低低的,丁止夙貼著她坐,都能感覺到她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