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匯成一快,噁心至極。
“啊……啊……”
似乎想言語。
晏殊樓容色冷了幾分:“我現今解開你的穴道,你老實同我道明,我著人來治好你!”
陳一點頭如搗蒜,好似聽懂了什麼一般,雙眼亮堂起來。
穴道一解,誰料陳一非但未說,竟還如猛虎開口,抱著晏殊樓的手就咬,晏殊樓反射性地一掌拍到了陳一的面上,在其順著力道飛出去的一刻,晏殊樓聽到陳一發出了一聲尖叫:“黃……”
砰,撞牆之聲響起,晏殊樓急忙過去一看,陳一毫無精神地掀開了眼皮,雙眸凝聚了光芒,看著晏殊樓,倏然慘然一笑,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搖搖晃晃地指向了天空:“找她……嘿……”身體一抖,雙眼驀地瞪大,頭一歪,竟是死不瞑目了。
晏殊樓心底一沉,他雖然下手沒有輕重地將人打飛了,但不至於致命,於是著人偷偷將其運了出宮,讓杜明謙幫其調查其死因。陳一臨死前所說的黃,找她,以及指向天空的手究竟暗示些什麼。可惜如今人已逝,他也撬不開陳一的嘴,只希望能從他屍首上找到一些線索。
遠離了那骯髒之地,晏殊樓洗淨了手,臉色陰沉地離開。
陳一已死,孫嬤嬤下落不明,線索斷了個乾淨,晏殊樓心中敲起了擂鼓,腳步一緩,轉身往朝臨殿而去。
得了天子的首肯,他轉身又往書閣的方向而去。如今只能寄希望於記載有賢妃生平的書籍之上了。
可惜,這皇家書閣藏書何其之多,一時半會,只是粗略的翻找,又怎能找出記載有賢妃軼事的書籍。晏殊樓看得是頭昏眼花,又不好麻煩他人幫尋,揉了揉眉心,忍著看得想吐的衝動,繼續硬著頭皮翻開了下一本書籍。
這時,一行字型霸道地闖入了他的視線。
“天現異象……”
晏殊樓一怔,順著這幾個字上下一看。
“璟朝三百四十一年,賢妃產子,天現異象,天子悅,賜子名殊樓。”
至於這天現異象究竟為何,卻是沒有提及。
晏殊樓怔然,他母妃從未對他提及過他誕生時的異象之事,而書籍中,又對此異象避而不談,他總覺得,此事背後,定隱瞞了什麼東西。
他再往後翻,卻只看到一些關於賢妃的生活瑣事,並沒有太多重要的資訊。方放下的心,又懸空了。
晏殊樓的唇線繃緊了,再往後找幾本書籍,希望能從中得到一點兒有用的資訊,可惜都毫無進展。他大嘆一聲,正準備放棄時,隨手翻到的一頁,一排明晃晃的小字就進入了視線中。
“璟朝三百二十七年,帝娶陳氏為後,並賜陳氏名為:曌。”
曌!晏殊樓赫然想起,皇后陳氏的名字為曌。
明空為曌,曌分明空二字,明空,那不便是指白日的天麼?
結合之前陳一被打飛時所念的“黃”,莫非他所暗示的,便是指皇后,陳曌?
而皇后姓陳,陳一也姓陳……從於公公那處來的訊息,陳一原先曾是皇后手下一內侍之人,後來犯事被皇后趕走,如今憑著這殘破的身軀,還能苟活至今,莫非陳一同皇后有什麼關係,以致他能長久活命?
晏殊樓頓時便如被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底,莫非,他的母妃是被皇后所害?
可惜,這一切均是晏殊樓的猜測,毫無證據。
他將這些書籍,略略翻過了一遍,發現再沒有別的有用資訊,失望之至,闔上了書籍,離開了皇宮,回府去了。
杜明謙已經在府內等候多時,見他歸來,細心地過去給他除去了狐裘,撣了撣身上的雪:“王爺你可歸來了。”
晏殊樓抓住了杜明謙略涼的手,給他呵了一口熱氣:“你出來作甚,外頭那麼冷!”
杜明謙反手握住了他同樣冰冷的手,從晏新手裡取過火爐往他懷裡一塞:“臣在房內待了好長一段時間,熱乎得緊,反倒是王爺,方歸來,比較冷。王爺,”拉著他的手進了裡屋,給他倒了杯熱茶,杜明謙臉上溫潤之色一斂,沉聲問道,“你派人送來的人已經交由仵作驗屍,你在宮中可有何發現。”
茶的霧氣蒸騰,將臉上的冰融化,晏殊樓吹著茶葉沫兒,喝了一口下去,暖了暖肚,便將之前在書閣裡的發現告知杜明謙。
“銘玉,你如何看?”趁著杜明謙沉吟思索,晏殊樓扒著他的臉,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將臉上的唾沫蹭回到晏殊樓的臉上,杜明謙定然道:“此事十分地玄乎,天現異象,向來是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