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樓的耳邊,呵氣如蘭,“莫非是因為王爺你……喜歡臣?”
“誰……誰喜歡你了!”晏殊樓懵了一瞬,把杜明謙給推開了,“自作多情,我……我是為了王府的名聲!”他偏過了臉,耳根紅了個透頂。
杜明謙只覺那紅通通的耳根可愛得緊,心口一緊,眼瞼瞬間一低,故作黯然失色狀:“王爺不喜歡臣,那為何娶臣。”
“娶……”晏殊樓的話續不下去了,起初一心娶他,不過是為了能彌補上輩子對他的虧欠,可仔細想想,在當初父皇問他喜歡什麼人時,他毫不猶豫就出了口,若他真對杜明謙沒有一點感情的話,哪能如此不心虛地說出愛慕的話來。
看晏殊樓期期艾艾說不上話,杜明謙的眼底真實地漫起了悲傷,本就不該奢望太多的情感,興許他娶自己,不過是前生見識到了自己能力,想著利用而已。如是想著,他唇角勾出了諷笑,不想下一瞬晏殊樓的表現,立時擊潰了他的嘲諷——只見一溫熱的身軀朝他靠來,只是短短一瞬,柔軟的雙唇便若蜻蜓點水,點到了他的唇上,可惜,彼此的溫度還未交換,那雙唇便離開了。
“懂……懂了麼!”晏殊樓漲紅了臉,彆扭地甩過了頭去。偷偷瞄去,半晌見杜明謙都沒反應,以為杜明謙高興得說不說話了,於是,他眼珠子一轉,又親了一口。
“嗯……我方想起傳出風言風語害你之人還不知,我派人查去!”晏殊樓帶著一臉的燥熱風風火火地走了,殊不知,長袖一掃時,袖中的那封書信便落了下來。
而杜明謙的腦中此刻一片空白,愣在那兒半晌都回不過神,期待已久的親吻,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給出去了,這感覺當真是怪異。他抿了抿自己的唇,上邊還沾有餘溫,人已走,味道卻未盡……
嘁,既然晏殊樓如此主動,那他也不可再落於他之下了,他要重掌主動權方是。
杜明謙一笑,正欲離開時,恰巧看到了地上遺落的一封信,信上的署名正是自己。
這字跡……是兄長的,他兄長的書信怎會在晏殊樓這裡?
他狐疑撿起,發現該書信已經被人拆過了,心頭一悸,立時抽出信紙匆匆看了一遍,頓時臉色大變。上邊罵晏殊樓的話簡直不堪入目,而晏殊樓方才可是看到了這個,所以大動肝火?若是他為難自己兄長的話……
他一凜,趕忙書信一封,再以自己身體不適為藉口,喚慧質入了門來。其實,慧質表面是王府的典府女官,內裡卻是杜明謙年少時培養出的親信,慧質的進府,亦是杜明謙一手安排的,目的是為了給他傳遞關於晏殊樓的訊息。
“幫我送給我大哥。再有……”杜明謙頓了一瞬,想到方才晏殊樓對自己的言行,嘆聲道,“我聽聞現今有許多不利於我的風言風語,你想辦法我暈倒之事,嫁禍給晏品城,切記,不要露出馬腳。”
慧質領命,即刻下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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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晏殊樓剛偷完香,不久,宮中的天子便聽聞了晏殊樓在練武場訓人之事。
天子拎著的筆僵了一僵,又淡定自若地揮筆批奏摺了:“哦?可打聽出是何原因?”
於公公捏了把冷汗,眼珠子一轉,小心揣度著聖意,把事情始末道了出來。
天子的筆停下了:“竟有此事,為何朕不知?”
“其實……”於公公吞沫了一口,小心翼翼地說道,“近日宮中有人傳言,燕王妃在大婚時暈倒,是為了反對聖上的賜婚,而故意所為。其行是對聖上的大不敬,理應受罰。甚至近日還有人傳言,燕王妃體弱多病,易被陰魂纏身,因而嫁給燕王后,便給燕王府帶來了不幸。但老奴想,空穴不來風,此謠言不在大婚當日傳出,而是祭拜之禮後開始瘋傳,定是有人故意所為,完全不足以為信,因此並未讓聖上知曉。”
天子對此不予置評,眉頭微擰,繼續提筆批奏摺:“成親前,欽天監不是給這杜明謙算過八字麼,當時是如何批的?”
“這……老奴年紀大了,記不大清,似乎是說這杜明謙有旺夫相,同燕王爺的八字十分契合。老奴也記得並未有任何不祥之兆。”
“嗯……”天子點了點頭,沉吟了許久。雖然天子同杜明謙接觸不多,但從祭拜當日杜明謙的言行來看,他也是個有膽識的聰明人,定不會以如此愚蠢的消極手段來反抗賜婚。況且天子是過來人,瞧得仔細的很,杜明謙分明對晏殊樓有情,又豈會反對。
說到底,這欽天監算的八字是天子親眼過目批准的,人也是他選的,風言風語這般謠傳杜明謙的壞話,豈非是說天子他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