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小說:月殤 作者:噹噹噹當

官服,一雙深墨色的眼眸靜如深淵,眉宇間卻露出一絲笑意,“真是好玉,”他抬起手透過陽光打量起來。扶桑呆呆地看著他,竟忘卻了長樂宮纏綿的樂聲。少年回身將靈氣的紫蝶髮簪插入她的髮髻,繡木槿花邊的衣袖拂過她的臉頰惹得一陣癢,“快去吧。”

扶桑跳不好舞,她沒有連翹那般靈巧的身形,一顰一笑都惑人心扉,她甚至都記不住教習講的動作。可是扶桑會作畫,遠山水墨花鳥蟲魚都信手拈來。長樂宮輝煌盛大的宮殿裡樂聲悠揚,翻湧的白色錦緞圍繞著少女們流轉,若隱若現著她們妖嬈的舞姿,錦緞上落下第一筆濃墨時一定有人發出了驚歎,而後一筆一畫地胡亂塗抹更是讓眾人都凝息屏氣。一曲歌了,舞姬們依次回身展開畫卷,磅礴的萬里江山展現在王公貴族們面前,畫卷後是著深水綠的銀紋百蝶度花舞裙的舞姬,長髮上彆著一支蹁躚的紫玉蝶簪,一雙黑眸純澈清亮。

公主滿意地點點頭,王城最好的舞姬在長樂宮,便是再一次表明公主是王城最尊貴的女子,沒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即便是供男子取樂的舞姬,也不屬於王不屬於太子,只屬於長樂宮。

【貳。】

連翹對扶桑說,你一定會成為新的領舞,她說話的時候笑意晏晏,扶桑的眼卻黯了下去。連翹笑起來總是不經意就傾倒了眾生,尤其是這般發自內心的歡喜時。她已經許久不曾歡喜如此了,扶桑想,連翹就要離開長樂宮了。

連翹說會帶扶桑一起離開,而扶桑搖搖頭,那一朵一朵盛開又凋零的情緒只能帶著點瑰麗又傷感的姿態在她的心房裡靜默輪迴。她明白,唯有留在長樂宮她才能再次見到那個人,再次為他跳一支舞。扶桑不似連翹,她從不為自己爭些什麼,能在下次獻舞時再遠遠地望他一眼,便已足夠。扶桑自始至終都只是個渺小而謙卑的女孩子罷了。

內官一唱三嘆的悠揚聲調在司樂府響起,連翹被公主的一紙恩賜贈予了王城最風光的少年。羨慕與嫉妒,祝福與討好,各種聲音充斥在司樂府,讓連翹在長樂宮最後的日子都不得安生。

待連翹走了,司樂府卻愈發熱鬧起來,領舞的位置成了少女們競相爭執的緣由。扶桑只如當年的連翹一般,站在一邊露出清淺的笑意,不同的是連翹的笑能亂人心,扶桑的笑卻是和煦而驚不起一絲波瀾的。她不在意那個位置,況且她也知道自己不會成為領舞,即使連翹總是誇她,她確實跳得不如任何人,而且司樂大人也不會讓公主知道司樂府還有一個與連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扶桑依舊是司樂府最不成器的一個。不過連翹說過扶桑的眼睛就像清晨的露水,清澈明亮,能喚醒一整夜的沉寂。這世上或許只有連翹能看見她的好。想起了連翹,扶桑又痴痴地開心起來,連翹這樣美麗又善良的女子,合該得到萬千寵愛。

連翹被公主賜於了王城最意氣風發的少年,龍驤將軍的二公子,禁衛軍都督,晏遠。弱冠之年隨父出征,大破突厥,封侯拜將。她們說他如漠北草原上飛馳的野馬桀驁不馴,又如天山冰封上神秘的雪蓮純白清冷,她們掩起嘴偷笑著說,他還如所有風華正茂的少年一般,瀟灑風流。晏遠的身邊來來去去無數女子,投懷送抱的歌女舞姬,暗自戀慕的閨閣小姐,可沒有一個能拴住他的心,甚至沒有一個能察覺他風流倜儻的外表下究竟隱藏了什麼。

傳聞連翹進了晏府後,原本生硬靜冷的將軍府擺上了琴棋書畫,每日夜裡都響起絲竹舞曲,歌舞昇平。晏遠還把晏府花園的鏡月閣賜給了連翹一人獨住。人們都說,晏將軍對那個舞姬真是寵愛的很吶,怕是要為了她破例了。

扶桑很快再次見到連翹。而此時的連翹卻再不是幾日前的連翹,她們朝夕相對十數年,扶桑第一次見到連翹臉上驕傲而飛揚的神采消失殆盡。

“晏大人對你不好麼?”扶桑挽起她的手,問。連翹搖搖頭,嘴角依舊是噙著一絲笑,“晏大人對我很好,”她的眉角彎過來,“可是再好又怎麼樣呢。”

扶桑知道連翹又想起了那時候。每當夜幕初落,晚霞浸染上天空之時,崔毓修長的指尖撥動七絃婉轉出一曲相思,連翹足尖輕點水袖長揮舞盡花月。這世上只有扶桑一個人明白,連翹在等的是另一個人,在那個人心裡連翹不是聞名天下的舞姬,連翹只是連翹,是他愛的連翹。可連翹沒有等到他,就被公主賜給了晏遠。

而在此刻,連翹握緊了扶桑細嫩稚然的手,“扶桑,你可不可以幫我?”

【叄。】

崔家是南榆鎮上再普通不過的人家,即使是與丞相同宗也顯不出一絲榮耀的姿態,倒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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