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小說:月殤 作者:噹噹噹當

出了個頗有才情的少年成了鎮上小有盛名的人家。與此同時,南榆鎮還有戶人家有兩個女兒,姐姐連翹跳得一曲好舞,妹妹扶桑書得一手好畫,姑娘不過舞勺之年說親的人就踏破了門檻,先說的自然是姐姐連翹。

數不清的人對連翹表露傾心訴說愛慕,說要帶她去大漠策馬江湖,說要帶她去山林隱於安寧,說的越是動人越是將那信口開河表露無疑。而連翹只是嘴角噙著一絲笑聽不說話,一副對世事瞭然的模樣。事實上她只是看得多了,知道很多事聽一聽笑一笑就罷了,說者無心,聽者又何須有意。

她不相信他們所有人,確獨獨相信了崔毓,不及任何一人榮華也不及任何一人富貴的崔毓。或許正是因為他什麼都沒有,便也沒了顧慮沒了需要拋下的東西,這讓崔毓說起未來來有種蠱惑人的吸引力。

他對連翹說能夠認識連翹是他此生最大的福分,他說等明年的棠梨花開了,他會考取功名衣錦還鄉,會帶她去最繁華的王城,看白玉橋金水河,看夜裡盛大明豔的焰火。連翹彎過杏眼柳眉,一雙眸子似是光玉流轉,她望著崔毓道,“好,我等你。”

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崔毓會名落孫山。他是那樣驕傲的人,自小便受盡讚美,是南榆最有才華的少年,只是人們都忘了,這僅僅是南榆,但是天下那麼大。崔毓整日醉在酒館,再也不讀書習作。

鎮上的人們都嘆息著他的一蹶不振,孃親對連翹的催促也愈發急切起來,“若是過了及笄之年,還沒有說好親事,你可就難了。”連翹帶著她慣有的那種優雅且不在意的神情道,“我會等他,不就是再一個四年。”孃親搖搖頭不再勸,這個女兒一貫是這樣。也只有扶桑明白,說這句話時的連翹與平時的連翹是不同的,她眼裡的光亮不是平日裡的傲氣,而是一種清澈的戀慕,那感情卻是磅礴而劇烈,將無盡等待中的連翹薰染得更顯明豔。

而她終是沒能等到他,就被另一個人帶進了王城,踏進了他們一同夢想過的地方,可那個地方再光華溢彩絃歌高奏都因失去了一個人變得全無意義。

【肆。】

那個人在一個月前來到了王城,他對連翹說很快,很快他就會帶她走了。連翹再一次滿心歡喜地等待,等來的卻依然不是崔毓。內官宣旨時連翹的表情與半年前如出一轍,她怔怔地盯著那捲繡功精美的錦緞,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地方發出了支離破碎的聲響。

半年以前,盛夏的南榆鎮終日籠罩著纏綿的細雨。司樂大人帶著一行人在狹小的院子裡站定,擁簇的環境卻無法掩蓋他身上的盛氣凌人,他問“誰是連翹?”

所有人都息氣摒神不敢說話,最後是那個領路的孩子怯生生地把手指向了神情淡漠的連翹。司樂大人點點頭,“聽聞連翹姑娘舞藝超群,本司奉旨接姑娘入長樂宮司樂府侍奉公主殿下。”

宮裡的人行事利落,甚至不給連翹告別爹孃的機會,就擁著她上了馬車。當司樂大人騎上馬時,忽然就瞥見了扶桑,說了一句,“你也跟著吧。”

南榆鎮頓時失去了它所有的傳奇。

王城的護城河邊有著延綿的長亭,不知是什麼人曾在那裡支過一個鞦韆,木板泛了舊,繩結上落滿雨漬,而此刻它卻重新煥發出蓬勃的活力,在河岸的微風中輕微地搖盪,攬盡了一整片光輝。只因為上面坐著連翹。

崔毓遠遠地看著風中衣袂飄揚的女子,有連翹在的地方,不管是怎麼樣的環境都會發出光亮來。想到這裡,他的眼神黯了下去,連翹也永遠走得比他快一步。他再也給不起這個女子任何的諾言,而此刻,她卻巧笑倩兮地問他,“崔毓,棠梨花開了嗎?你說棠梨花開的時候,就帶我走,還作數麼?”

他再次像著了魔似地回答她,“作數。”

扶桑換上連翹那明豔瑰麗的水霧綠草蘇繡長裙,被軟轎抬入了晏府的垂花門。從今以後,扶桑就是連翹,連翹就是扶桑。她做她的神仙眷侶,她見她的夢中幻影。

是的,扶桑求之不得。宮宴那日她便看清楚了,坐在群臣上首,一襲青灰似笑非笑的男子,便是被舞姬們議論了無數次的——晏遠。她朝思暮想的人,連翹想要逃離的存在。

那日的晚宴這位著名的舞姬沒有為他起舞,而是畫了一幅水墨予他,小幅卷軸,碧波盪漾的湖水被連翹的枝椏惹出層層漣漪。賓客們見了無不誇讚,連翹姑娘能舞會畫,晏大人真是好福氣。晏遠嘴角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地看著扶桑,扶桑對著他的表情一愣,那種笑,像極了連翹。

可翌日一早,露水還未從枝葉上退去,扶桑便又見著了連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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