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看來年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年遐齡請來的胡郎中自是此地最好的郎中了,郎中如此說,就是婉轉地告訴他,夫人時日已經不多了。
年遐齡不覺悲從中來,老妻為他生兒育女,辛苦操勞半生,剛剛要享福了,卻要撒手人寰,他心裡的酸苦自是無以言表。
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對著郎中抱拳道:“郎中只管救治,要什麼藥本官會不遺餘力地弄來!”
郎中嘆了口氣道:“如此,老夫盡力而為!只是近幾天,夫人身邊但不能離人,老夫怕……”說完抬頭看了年遐齡一眼,年遐齡的眼神黯淡下去。
年遐齡掩去眼中的薄霧道:“本官知道了!”
年秋月心下一喜,知道父親此次一定會護著母親。
郎中開了方子,龔媽媽命人抓來藥,年秋月親自檢視並沒有發現曼陀羅,她更加篤定下藥的人就在府中。給母親熬藥時,看似和往日的煎藥沒有什麼不同,一切按照往常的慣例煎治著。
當日煎藥時沒有發生異狀。
第4章 抓住
在年遐齡的監督下,湯藥不得不喝,年秋月只得先用物理治療方法來緩解母親的病痛。
年秋月心下著急,她看著被病痛折磨的母親,很想放開手腳為她治療,可現實容不得她意氣用事,她不能讓家人對她產生懷疑,也不想為將來留下禍根。
她左思右想,最後只得嘆氣一聲讓人叫來王氏,只能讓王氏暫時充當一下女神醫了!她與王氏母女有恩,王氏理應不會出賣她。
翌日,年夫人醒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早膳過後,龔媽媽令小紅給夫人煎藥,年秋月帶著王氏守在母親的身邊為她按摩。
須臾,暮雲進來和年秋月對望一眼,年秋月順手按了一下母親的睡穴,然後故作驚慌地道:“母親又昏過去了,小翠,快去叫老爺和兩位公子。”
廚房裡,黃姨娘的丫鬟珍珠正和小紅套著近乎:“小紅姐,黃姨娘說有事情找你,讓你去她那裡一趟!”
夫人病了,近段時間一直是黃姨娘掌家,小紅是這府裡的家生子,父母和哥哥嫂子無不仰仗著黃姨娘生活。她有心不去又怕黃姨娘為難父母,去吧又怕夫人的藥有個什麼閃失。
她為難道:“珍珠妹妹,你幫忙我給黃姨娘說一聲,就說我這裡忙完了就過去!”
珍珠怒目圓瞪,嗤聲道:“戚,你以為你是誰呀!當家娘子請你問個話你還推三阻四的,那明兒個你父母哥哥有事找到黃姨娘也別說黃姨娘怠慢他們哈!”
小紅連忙笑道:“珍珠妹妹快別生氣,我這就去,只是夫人的藥還沒煎好,煩請你順便給小翠說一聲,讓她來換我!”珍珠臉就氣綠了,吼道:“美得你,還讓我給你叫人,自己去!”
小紅無法,只得道:“那好吧!求妹妹幫我看一下,我馬上去叫人!”
珍珠勉為其難地哼了一聲:“那你快點啊!黃姨娘還等著呢!”
小紅答應著出了門。
珍珠見了,立即拿出袖子裡的一個小紙包,三兩下開啟把裡面的東西盡數抖進了藥罐裡。這一切正好被進門來端藥的年羹堯看了個正著,他是個聰明人,對大宅院內的陰私事情不是一無所知,對眼前的事情自然是清楚明瞭。
他幾步上前,咬牙切齒地道:“賤人,你竟敢給我母親下藥!”他提溜起珍珠,然後用力一慣,珍珠便摔了嘴啃泥,嘴裡頓時血流如注。
這一切被小紅和小翠看見了,小翠立即跑回去稟報了年遐齡和年秋月。
年秋月嚇得面如土色,手腳顫抖,含淚道:“什麼?真的有人下藥?她一個丫鬟膽子可真大啊!”
吳嬤嬤半擁著自己小姐安慰道:“別怕,幸好那藥夫人沒喝!”
一語驚醒夢中人,年秋月從吳嬤嬤的懷中抬起頭來望向父親:“父親,您一定要還母親一個公道啊!說不定母親的此次發病就與珍珠有關,父親一定要徹查啊!”
年遐齡臉色陰鬱,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起來,看了十分嚇人,他狂叫道:“長安,讓二爺把那賤人帶到花廳去!”
長安膽戰心驚地去了,不一會兒,年羹堯帶著珍珠進了花廳。
年羹堯把嚇得全身顫抖的珍珠慣在地上,然後跪地對著父親磕了個頭道:“父親,今日要不是妹妹買的王氏懂得毒藥,母親就被珍珠害死了。父親明鑑,定會給母親一個說法!”
年遐齡睃一眼女兒身邊的王氏,王氏連忙跪下,把年秋月教她的話一一道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