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影安慰道:“不怕,我們回來就好了。來,靠好!”她將菊花扶上床。在她背後墊上靠枕。
秦楓立即為菊花把脈,雲影將菊花面巾取下,仔細打量她的臉色,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嘴唇,神情肅然。
這時何氏端了兩杯茶水走進來,剛想對秦楓和雲影說什麼,見他們嚴肅的樣子,慌忙將話吞了回去。將兩杯菊花茶放在圓桌上,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屏息注視秦楓的臉色。
好一會,秦楓才鬆手。
何氏急忙問道:“秦大夫,菊花沒事吧?她今兒不大精神,我心裡擔心。準備讓槐子去叫你們哩,誰知你們就來了。”
秦楓微笑對她道:“無事,快到日子了,她有些累,支援不住也是有的。我跟師妹回來了,就在眼前看著她,嬸子就放心吧。還要麻煩嬸子將劉叔一家先安置了,劉嬸的身子還沒養好,不能讓她累著。”
何氏聽了高興,急忙答應道:“噯!真是難為你們了,秦大夫。劉家人我來安置,房子早就收拾好了,他們如今也算我家的人哩,這也是應當的。”說完又上前安慰開解了菊花幾句,方才出去了。
等她一走,菊花便看著秦楓二人,輕聲問道:“怎樣?”
秦楓沉吟了一會,道:“怕是要提前。你撐不到日子呢!”他跟雲影目光交集,輕輕地點頭。
菊花還沒答話,雲影笑著坐到床沿上,拉起她的手道:“菊花,你不要害怕,我跟師兄如今都不比從前,肯定能保你平安的。”
她心裡有底氣,安慰人都肯定許多,秦楓也笑著對菊花點頭。
菊花笑對雲影道:“我何時害怕了?是你在害怕吧?我說,你到時候可要小心仔細些,莫要將剪刀啥的落下一樣在我肚子裡……”
雲影雖然明知道她是開玩笑,還是瞪大眼睛,幾乎要驚叫出聲——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秦楓遲疑地問道:“有這樣的事?”
菊花微笑點頭,慢慢地說道:“我相信你們,不僅是相信你們的醫術,更多的是因為你們的醫德——那樣謹小慎微,讓我心安!不然,換一個妄自尊大的人來,就算他醫術高明,我定不敢輕易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他。”
秦楓鄭重點頭,對她道:“這幾天先準備一下,就為你做手術。你要告訴槐子,沒有他幫忙我們肯定不成,你婆婆和娘會懷疑的。”
菊花點頭道:“待會兒我就跟他說。這個你們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秦楓道:“我先為你施針,疏通氣血,你好睡一會。”
雲影忙上前幫菊花躺好,一番忙碌後,待菊花睡熟,兩人出了房門。
雲影嘆息道:“還是要剖腹。師兄,還是你去跟張槐說吧,先讓他心裡有數了,也省得菊花多費口舌。他那麼在意菊花,又有劉嬸的事在先,應該不會反對的——再說反對也沒用。”
秦楓點頭道:“我去叫黑皮找他回來。你幫劉嬸安置。”
兄妹二人遂分頭忙碌去了。
張家父子正在收玉米,不等黑皮去找張槐,他已經回來了,挑了一大擔玉米棒子,扁擔直顫,腳步匆匆地進了院子。
見了秦楓等人,高興萬分,歇下擔子,撩起脖子上的布巾抹了一把汗,說道:“秦大夫,你可回來了。我剛才回來見菊花很累的樣子,怕她不舒坦,準備挑完這擔就去請你來幫著瞧瞧哩。”
秦楓笑道:“別擔心,我已經為她施過針,這會兒睡下了。來,槐子,我跟你說個事。”說完轉身進屋。
張槐忙道:“噯!”轉身見劉黑子父子自覺地幫忙曬挑回來的玉米棒子,便笑道:“劉叔,你們剛來,先歇會吧,這個待會我來曬。”
劉黑子憨笑道:“東家,你只管忙你的,這些活不算啥,我跟黑皮一會就弄完了。”
張槐見他固執,又惦記秦楓說事,便不再多話,進去堂屋。見秦楓坐在桌前,他也含笑坐下,先從桌上的大茶壺裡倒了杯溫熱的茶水,咕咚一氣灌下去,然後對秦楓道:“啥事,秦大夫?你說吧,我聽著哩。”
秦楓便輕聲將菊花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跟他說了。
槐子並沒有大驚失色,但擱在桌上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沉聲問道:“你是說,劉嬸是剖腹產子的?”
秦楓點頭道:“嗯。當時不這麼的,肯定是一屍兩命,一個也救不回來。他們拖得太久了。也虧得我當時下定決心,一點也沒耽擱,不然就算是剖腹,也只不過拿出一個死嬰——胎兒都快窒息了呢!”
張槐點頭,又仔細地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