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了人情。
於是,她在村裡到處煽動;她兒媳婦王氏卻精明的很,總是淡淡的不經意地跟人說,不管咋樣,都要讓本村人靠先,沒的為了旁人委屈自個村裡娃兒等語。
村裡好些人家本就眼氣鄭家,難免會心生嫉妒。
張楊中了秀才,也就不說了,如今這來壽聽說也是個聰明的,很得先前的周夫子喜歡,要是連他也中了秀才,那好事不是全堆他們兩家去了?雖然來壽走了,他們家的娃兒也未必就能念好書,但有私心的爹孃總不喜歡瞧見別人的娃兒比自己的娃兒強。
對於外面的傳言紛爭,鄭長河和楊氏雖然氣怒,但在青木和菊花的勸慰下,也沒理會,反正只要夫子不趕來壽走,旁人再說也沒用。
菊花則好笑不已,這些人全不知天高地厚,周夫子難道欠了清南村債不成?也不想想,人家要是離了這裡,到下塘集去辦個私塾,那時候清南村好些娃兒怕是都念不成。
第三百八十九章 氣倒了楊氏
二月中,菊花的魚塘先挖好了,慢慢引水灌滿,一邊從老池塘裡移栽藕種過來。就是魚苗不容易弄,於是跟下塘集的打魚人家打了招呼,有鮮活的魚苗就送來。
山上的荒地也開出五十畝,開始移栽老竹,又將買回來的稻殼麥殼等在地表覆蓋了淺淺一層。
忙碌中,學堂的事終於被吵出來,於是周舉人和李耕田並一些村老聚集各家話事人在村祠堂商議這事,鄭長河和張大栓去了。
晌午的時候,兩人回來,均黑著一張臉,往鄭家院子一坐,接過劉雲嵐送上來的茶水灌了兩口,也不吭聲。
“爹,周舉人咋說?”青木問鄭長河。他本來想親自去的,可總不能讓人說鄭家兒子越過老子當話事人,因此只得讓爹去了。
汪氏坐在廊簷下,手裡攥著一隻納了一半的鞋底,眼巴巴地瞧著女婿——這事可是關乎她孫子來壽的前程,她這幾天心神不寧,連覺也睡不好,就怕來壽被擠出學堂。
鄭長河“呸”了一聲道:“都是一幫沒良心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咱家哪點對不起村裡?如今就一個娃兒上學還被人嫌棄。忘恩負義的東西!”
青木皺眉,爹只顧發脾氣,正事也不說,這不耽誤事麼?
菊花也關注這事,早等在鄭家,一看這情形,便將目光投向張大栓:“公爹,甭說那些有的沒的,周舉人是個啥意思?”
她和青木想的一樣:旁人說的都不作數,只有周舉人說的才算數。要她說,這事根本就不該讓村民摻和。當初周夫子可是極有主張,看中誰就收誰,看不中的出再多錢也沒用。
張大栓嘆了口氣道:“周舉人老爺沒說啥,讓大夥再好好商量,拿個準話出來,他也好照著行事。”
青木和菊花對視一眼。不禁同時皺眉。
張大栓又道:“哪裡能商量好?吵成一團,全都不樂意外村的人來唸書,連村長也不好說話了。也就趙三、劉大胖子幫咱說話,其他的人,有點良心的不敢吭聲,那沒良心的就說不該肥水流了外人田,跟孫家和李明堂一個鼻孔出氣。”
楊氏咬牙切齒地罵道:“黑心爛肝的婆娘,要遭報應哩。就該讓她閨女死了好……”
她看了看菊花,終究把話吞了回去,沒埋怨她!
菊花怎會不知孃的怨念?
她嘆了口氣,想了想。對青木道:“哥,下午你跟槐子去,就說咱爹氣病了——反正他剛好沒兩天,身子還有些弱;說槐子外婆家有事,公爹被叫過去幫忙了。”她轉頭又對張大栓道,“爹,你去咱舅家住一晚上,跟三舅他們喝酒說些閒話,就當走親戚吧。”
鄭長河跟張大栓見她三言兩語就把兩人打發了。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鄭長河笑道:“菊花,爹是不會說話的,你讓爹裝病也沒啥,咋對你公爹也這樣哩?也不怕他生氣心裡膈應?”
張大栓瞪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啥話,我有啥好膈應的?我兒子代我去又不是旁人代我去?不服氣是不成的,再說。老子不如兒子也不丟人。”
菊花笑道:“誰說老子不如兒子了?他們不是你們生養出來、教匯出來的?一代勝似一代,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哩。不讓你們去,那是怕爹太實誠了,叫人氣壞了身子,再說這事也不是吵架能解決的。哥,你跟槐子去了,不要跟人爭那些村裡村外的話——說那些都沒用——就跟周舉人說,你們一切聽夫子安排。晚上我跟槐子去他家拜訪。”
青木點頭道:“本就該周夫子說了算。只是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