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的,不生氣。跟那個婆娘生氣不值當。那婆娘遲早要遭報應的。”
汪氏連連點頭,摸著來壽的腦袋道:“來壽,你長大了可要孝敬你大姑,瞧你大姑為了你念書的事,都弄成這樣了。你要是中了秀才……”
她正說著,忽然發現來壽一邊臉頰上青了好大一塊,耳朵門子那裡還有兩道血稜子,急忙問道:“這是……這是誰打的你?來壽,你在學堂跟人打架了?”
這一叫,眾人視線又轉向來壽身上。
來壽才七歲,跟他哥哥來財完全兩個性子,斯斯文文的,這時見問,便一手捂著臉,偏頭躲開奶奶的細查,小聲道:“沒跟人打架,是我不小心碰的。”
他這一舉起手臂,楊氏等人早又發現他手腕上也是一圈青紫。
第三百九十章 你後悔麼?
菊花見楊氏又在喘氣,慌忙對她道:“娘,你千萬彆氣,小娃兒在一塊哪有不打架的?這事讓爹跟哥哥去出面,管他誰打的,肯定要上門找他爹孃。”
青木忙點頭,又拉過來壽細問詳情。
菊花想要勸楊氏進屋去——怕她聽了內情發怒,再氣出個好歹來,可是見她盯著來壽的樣子,只得嘆了口氣,卻時時注意著她。
來壽眼含淚水道,學堂裡的娃兒罵他不要臉,不是清南村的人,還賴在這唸書。上午夫子去祠堂那邊,讓他們自己臨帖練字,他的硯臺就被人打翻了,毛筆也被折斷了,還被他們摁在地上打了一頓。
楊氏聽了“噌”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氣得直哆嗦——這些人家,不讓人唸書就罷了,還在小娃兒跟前說三道四,這也太欺負人了!
她起得太猛,再次眼冒金星,然後又是嘔吐,以至於暈厥過去了。
來壽見大姑暈過去了,嚇得哭了起來;葫蘆從不鬧人,這會兒也緊緊地拽著孃的衣襟,神色慌張。
眾人圍著楊氏又是一陣忙亂。
等把她弄醒,青木忍無可忍,冷聲對菊花道:“下午不去祠堂了,先撂下這事。我跟雲嵐送娘去集上,找秦大夫給瞧瞧,娘這樣子怕是不大好。槐子,你……”
楊氏卻不依,掙扎著叫道:“你……你馬上就帶來壽去找他們,下午再送我去集上瞧大夫。我也沒啥要緊……就是氣得這樣,要是不出了這口氣,就是秦大夫師傅活過來幫我瞧也沒用。”
她又轉向來壽,問道:“來壽,你跟大姑說,是哪個打得你?都說出來,不許哭。男娃子不能沒出息,誰打了咱。就要找他算賬,哭有啥用?”
鄭長河見往日那麼爽利的媳婦,今兒被氣倒兩次,那真是怒髮衝冠——不過頭上沒有冠就是了——圓睜雙目咬牙道:“對,咱先上門找他們算賬。不出了這口氣,咱就不是姓鄭的——”低頭小聲問楊氏——“娃她娘,你可撐得住麼?”
楊氏瞪他道:“我撐不住?我一肚子氣哩!你要讓我這口氣消了,我晚上保管吃三碗飯。也不用去瞧秦大夫了。”
鄭長河連聲道:“出氣,一準讓你出這口氣。”
張大栓兩口子一邊忍笑,一邊不停勸解。
菊花見楊氏這樣子,不先解決了這事怕是不行。因而對青木道:“哥,你跟槐子趕快吃飯,吃過了帶來壽去學堂;我們在家看著娘,要是娘不舒坦,就讓劉叔趕車送我們去集上。”
青木繃著臉點頭,他也被勾起了怒火,這些人,還當他家是先前那麼好欺負麼?這回定要讓他們盤算落空。
槐子早將來壽拉到一邊,細問都是誰打了他。
來壽說是李敬霆打的。又說了幾個人名,槐子雖然不認識,但都是李家的。
他對來壽道:“下午去了學堂不要怕,有啥說啥。咱男娃子,被人打了不要緊,可不能服軟,要找回場子。不然下回他們還打你。遇上這樣人,要狠一些,再不然,就要跟小石頭一樣機靈,想點子揍他。”
來壽聽了認真地點頭。
劉雲嵐見他們計議定了,忙和汪氏端上飯菜,催促他們吃了好去辦正事,張大栓兩口子則回去了。
飯後。青木和槐子帶著來壽去了學堂,鄭長河想去,又放不下楊氏,便在家裡守著。
菊花見楊氏暫時無事,服伺她睡下了,又叮囑了外婆一番話。讓她不要瞎想,這事很快就有眉目,再跟劉雲嵐說了一聲,這才回去張家看兒子閨女。
她想著楊氏的情形,十分憂心,今天連著暈了兩次,吐了兩次,就算生氣也不該這樣,實在是反常,一定要送去集上找雲影瞧瞧才放心。
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