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下蛋蒸了葫蘆吃”等等,讓他熟悉生活中事物的一些習性,順便練習語言表達能力。
她一邊教小娃兒,一邊豎起耳朵聽兩親家說話。
劉雲嵐微笑對張氏道:“娘,我身子好的很,能吃能喝,要是不多動動,還不好哩。這可是雲大夫說的。像我娘這樣的,也是沒法子,誰也不想好好的就躺著——躺著身上還酸哩!”
楊氏見兒媳婦也說話了,不想張氏難堪,便岔開話題問道:“親家,雲嵐小兄弟啥時候成親?到時候咱可是要去喝一杯喜酒。”
張氏見她不再提前面的話茬,鬆了口氣。高興地說道:“定的是六月底的日子。本來定的是這個月二十二,趕上皇上升天了,只好改了日子。”
楊氏安慰道:“晚幾個月也不算啥。等兒媳婦進門,親家就享清福了。聽雲嵐說她弟媳婦是個能幹的?”
張氏臉上就露出喜悅的神情:“看樣子是個麻溜的,跟我家雲嵐差不多。”閨女能幹是她最自豪的事情,兒媳婦要是有閨女一半能耐,她就心滿意足了,不過人前還是要裝裝臉面的。
楊氏也很給面子。立即湊趣道:“那親家可是賺了。像雲嵐這樣的兒媳婦,誰不喜歡?我時常唸叨,咱青木娶了雲嵐,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模樣好,會生養。為人行事又大氣,我這個當婆婆的挑不出一點不是來。雲根要是娶個像他姐姐這麼出色的媳婦,那親家往後就等著過好日子吧。”
婆婆毫不吝嗇的一頓誇,把劉雲嵐鬧了個大紅臉,張氏則喜不自禁,同時心裡嘆氣道,像我家雲嵐這樣的,你當是隨便就能碰上麼?雲根的媳婦哪能趕得上他姐姐一半?嗯,雲根也比不上青木就是了。
不過話還是要說漂亮點,她笑道:“我們兩個老的是不中用了,全靠他們小輩自己過活。她能幹些,跟雲根把日子過好了,那是她自個掙來的福分。”
汪氏從廚房出來,解下腰裡的圍裙,拍打肩背的灰塵,笑呵呵地問道:“說啥哩?”
楊氏笑道:“說雲根的親事哩。娘,過來坐。”
汪氏聽了,神色一振,急忙過來坐下,對楊氏道:“我老惦記跟你說件事的,話到嘴邊又忘了。你說雲根的親事,我就想起來了,咱來財也不小了,該四處尋摸個合適的閨女才是。他娘倒是託了孃家人張羅,我不大放心,想著跟你說一聲,這周圍有合適的,也相看相看。”
楊氏聽了,點頭道:“成。這事咱留心點。菊花,你家去也跟你婆婆說一聲,要是她孃家那邊有合適的,給咱提個醒。來財小時候雖然調皮,如今可懂事不少,也算成器了。”
張氏聽了,忙恭維了幾句,說來財如今可懂事不少,楊家二房有撐門戶的了,只是語氣有些勉強,顯然是不太認同,不過在虛應情面而已。
菊花一邊答應,一邊看著外婆花白的頭髮皺眉,心想來財的親事還真要費些心,不為別的,就為外婆受了二舅母十幾年的氣,要是娶個孫子媳婦再不好,那不是要她老人家的命麼?為了外婆能多活兩年,來財的媳婦也要好好挑。
葫蘆忽然插話道:“表叔聰明。”
汪氏聽了大喜,摸摸小娃兒的頭道:“葫蘆是說來壽表叔麼?老太太可就指望你來壽表叔爭面子哩。”
說笑一會,菊花看看日頭,便道:“回去吃飯了。葡萄,咱們走,一會板栗奶奶該叫了。”
汪氏慈愛地對她說道:“就在這吃了,睡一覺,起來跟外婆說說話兒。”劉雲嵐也跟著挽留。
菊花忙道:“哪能老在這邊吃哩?我不回去,板栗奶奶他們吃飯也沒勁兒。”
楊氏知她說的在理,不然隔得這麼近,孃家和婆家分不清,總不成閨女老呆在孃家,因此倒催著她回去了。
撒了秧苗,等待秧苗長成的時節,莊稼人見縫插針地安排了插山芋、栽黃豆等農活。
不過,也不是誰家都有閒地種這些雜糧的,就有,也就半畝一畝地而已。鄭家每年都要種十幾畝山芋和黃豆,今年就更多了。張家新買了兩百多畝荒地,自然也是忙得要命,山芋秧子全都是自己窖出來的。
春夜,張家堂屋點著兩盞油燈,張大栓、槐子、何氏和菊花都坐在屋中間剪山芋秧子。
其實,槐子已經安排僱工吳家、王家剪山芋秧子,劉黑子一家老小晚上也在忙這事。可是,張大栓勤勞慣了,要他當甩手老爺,那可不成,於是,下午就挑了幾擔山芋藤回來,準備跟槐子晚上一起剪,明天好插的。
他一折騰,何氏也是個閒不住的,當然要幫手了;菊花見一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