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罩,能捉許多哩。”
青山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咕噥道:“人家也沒想要玩,就想瞧一眼。”
葫蘆也上來道:“小叔,伱甭生氣了。回頭伱瞧我咋整黃豆。”
青山一想,葫蘆和板栗可不就是最愛整黃豆麼,誰讓他專門滑頭哩,於是咧嘴笑了。
可是青山卻不曾想到:黃豆從兩歲開始就被板栗和葫蘆捉弄、打壓,爹孃管他也嚴,可是他越來越機靈,心理承受能力也越來越強;而青山因為是長輩,加上鄭長河又偏心護著他,處處受照顧,結果越來越傲驕,心理承受能力也差。
這可真不好說了,人生向來是福禍相依,苦樂相隨,危險和機遇並存,從來就沒有一樣是單方面存在的,單看伱能不能發現罷了。
劉雲嵐也牽著黃豆過來,逼著他給小叔作揖,並掏出手帕幫青山擦乾淨眼淚,道:“青山弟弟最是實誠了。黃豆再要淘氣,回頭伱跟大哥和嫂子說,讓大哥打他屁股,嫂子罰他跪搓衣板。”
黃豆眼見得討不了好,只得老老實實地給青山作了個揖,又跑去撿起那死雀兒遞給青山,討好地說道:“小叔。待會燒了伱吃。”——這小子,能屈能伸!
劉雲嵐罵道:“這雀兒還沒一口肉,吃啥?都是伱小氣,要不哪有這回事?”
大人們都鬆了口氣,鄭長河臉上也好看了些,青木和槐子又教導了幾個小娃兒幾句,菊花便帶著青山去雲影家了,讓她給瞧了瞧。也沒大礙,不過是上了點藥。
且說劉雲嵐忽然瞅見葫蘆胳膊肘上的血跡,臉色一變,忙拉著他回屋。又招呼黃瓜回房。
她打了些熱水來,一邊幫葫蘆清洗上藥,一邊問葫蘆事情經過。
葫蘆說黃豆推倒了小叔,他跟板栗一起去拉,結果沒拉住,他和板栗一齊壓到小叔身上。他怕把小叔壓壞了,就用胳膊肘撐著地面滾到一旁,所以弄得擦破皮了。
劉雲嵐幫他上好了藥,包紮一番。又找了件衣裳讓他換了,然後坐在凳子上,將他攬在身前,輕聲問道:“那伱咋不跟爺爺奶奶說哩?”
葫蘆低頭不語。
黃瓜微微一皺小眉頭,道:“爺爺才不會相信我們哩,他只信青山小叔的話。”
劉雲嵐見葫蘆聽了弟弟的話,眼睛紅了。忙把他摟緊些,用臉蹭著兒子臉頰,默然不語。
好一會,才小聲對他道:“小叔是奶奶老大年紀才生的,爺爺多疼些也不怪。就跟紫茄似的,娘多疼她些,伱們難不成還不高興麼?”
黃瓜和葫蘆忙一齊搖頭。
劉雲嵐微笑道:“就是這個理。往後娘還要生弟弟妹妹,要是娘四十多歲還生了一個弟弟或妹妹。那時候葫蘆都二十多歲了,伱說,娘會不會疼弟妹多一些?可是,娘還是喜歡葫蘆和黃瓜的,可娘不會跟哄小娃兒一樣哄伱們了。”
說完,幫葫蘆整整衣裳。又親了兒子一口,把他鬧了個大紅臉,心裡卻高興起來。
劉雲嵐又對兩兒子道:“黃豆這小子忒滑頭了,伱倆幫娘好好管教他,這娃兒不打要上房揭瓦哩!葫蘆,黃瓜,娘跟伱們說,別瞧爺爺護著小叔,那樣對他不好。要不伱爹跟伱姑姑咋總是對爺爺說別慣著小叔哩。可是伱爺爺年紀大了,心軟的很,總捨不得管教他。娘跟伱們說,當年伱們小舅舅比伱們小叔還討厭。伱們外公外婆也是不讓我管。可伱瞧,小舅如今也沒多大出息。所以哩,小娃兒就該管嚴些。”
葫蘆跟黃瓜一齊點頭,心道回頭要好好整整三弟。外面的黃豆忽然打了個寒噤。
菊花帶青山看大夫回來,進入廳堂,幾個老的都圍上來問,鄭長河尤其不放心,拉著他問長問短。
菊花有些頭疼,爹這麼慣青山,養得他越發嬌氣了;娘雖然罵得兇,其實也是心疼小兒子的。
可是,如今連大哥青木也不好管教青山了,況且青木說了他之後,這娃兒曉得爹護著他,居然轉頭就跟爹告狀,說大哥如何罵他;劉雲嵐更是不敢吭聲,只把葫蘆幾個攏得緊緊的,輕易不讓他們去招惹青山。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她上前把青山從鄭長河身邊拉開,溫言細語地對他道:“出去跟他們玩吧。自家人,吵過了就算了,在外還是一家人。要不然人家欺負伱,誰來幫伱哩?黃豆那小子,待會讓大哥揍他。去,小心不要把頭上的布碰掉了。晚上姐姐燒個好湯把伱吃。”
青木忙保證一定不放過黃豆。青山點頭,笑著出去了。
待他走後,菊花見鄭長河還不放心地瞧著他背影,彷彿這一出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