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受侄子們欺負似的,便攙著他胳膊,扶他坐下,一邊幫他整整衣領,一邊嗔怪地對他道:“爹,我是伱閨女麼?如今就見伱心疼青山,也不心疼我,也不相信我。”
她真是鬱悶死了,勸慰爹教導青山還不能直說,只能撒嬌賣萌,好幾十歲的人了,這麼幹還真不容易。
鄭長河忙傻笑道:“閨女,咋又生氣了哩?爹最是心疼伱了。這不是青山還小麼?爹總也放不下他。”
菊花道:“青山其實就跟爹一個性子,心眼實在又開朗,脾氣也好……”
話還沒說完,鄭長河就笑得見牙不見眼,高聲打斷她話道:“可不是麼,爹也覺得青山好哩。伱哥性子還悶了些,不大像我,青山最像我了,咱爺倆一個脾氣。上回碰見李爺爺,他見了青山嚇一跳,說跟我小時候一個樣……”
菊花截斷他喋喋不休的自誇,道:“青山本是個好的,根本不用爹孃多操心,將來也會跟哥哥一樣,是個出色的。可是爹這麼慣著他,養得他脾氣有些傲驕,愣是把一棵好苗子弄壞了哩。”
鄭長河見她說得鄭重,忙辯解道:“爹也沒多慣他哩。”
菊花早曉得他不是這麼好勸轉的,無奈地說道:“慣不慣爹心裡有數。我只跟爹說,將來青山不如人,只怕會怪爹哩。眼下他小,覺得伱護著他,他就得意,有一點事就跟伱告狀,咱哥啥時候這樣過?連葫蘆都沒這樣哩。來財小時候的事,爹都忘了?”
楊氏見閨女鄭重地勸爹,曉得她也是為了青山好,便瞪了鄭長河一眼道:“疼娃兒要擱心裡,偏他都擺在臉上。”
張大栓跟何氏笑著打圓場道:“小娃兒,慢慢教。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鄭長河不樂意了:“青山比來財,那能比麼?來財小時候,攆狗抓雞的,又喜歡哭鬧,咱青山比他聽話懂事多了。”
菊花無力垂頭,只覺萬般言語,在此皆不中用。
算了,還是從青山那邊突破吧!
可是,如今青山竟然讓她覺得比來財難管多了。為啥?因為她打來財可不會管二舅母咋想,如今哩,她跟哥哥略動一動,老爹就開始咕噥了,真是比林氏還麻煩!
鄭長河見閨女不說話了,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有些傷感地說道:“爹跟伱娘還能幹幾年,伱跟青木也忍忍,再操些心,幫青山置辦些家業。等他長大娶媳婦了,那時候爹也放心了,死了也能閉眼了。”
菊花聽了滿頭黑線。
青木和槐子本還等著菊花創造奇蹟,把老爹勸好哩——關於青山,鄭長河也就能聽菊花說幾句——誰料說著說著老人家傷心了,於是不敢再靜聽不言,急忙起身相勸。
青木道:“爹,啥叫幫青山置辦家業?這家業往後還不是我跟青山平分麼。就算我生了多些兒子,往後也不會多要一分的。爹放心好了。”
槐子也保證說會跟菊花一塊照應青山的,請岳父放心。
菊花聽了擔心地看了青木一眼,這可是不合理的,嫂子會沒意見?
青木對她搖頭,轉身又勸鄭長河,說他跟菊花勸他不要慣青山,那是怕他把青山慣壞了,他總是為青山好,希望青山長大了能更出息些。
楊氏也罵鄭長河,吃閒飯操淡心,“指望伱幫兒子置辦家業,頂多不過幫他買幾畝地,伱以為自個有好大本事麼?”
鄭長河忙賠笑道:“爹是個沒本事的,要不咋說青山往後要多靠著哥哥跟姐姐哩。青木,菊花,伱倆甭擔心,爹往後一定不慣青山那小子。就心疼他也放在心裡,不叫他曉得。”
菊花有些疑惑,咋覺得老爹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哩,連娘也很歡喜的樣子,雖然嘴上還在埋怨鄭長河。
她馬上又否認,自己爹孃,這麼多年,那性子她已經摸得透透的了,應該不會幫青山爭家產,再說,她跟青木是啥樣人,爹孃還不清楚,用得著費這個心思麼?
******感謝親們對醜菊的支援,求粉紅票、評價票******
第四百九十九章 哪根手指最疼
不管爹說的是真是假,她還是叮囑道:“爹,我不是說了麼,青山是個好的,你要是不慣他的話,往後他肯定有出息;要是你老護著他,他就有了指望,就不上進了。其實小娃兒都一樣。那小奶娃哭的時候,娘要是不在跟前,他哭一會就歇了;要是娘在跟前,越哄他哭得越帶勁!”
何氏在一旁聽著,本來一直不好插嘴的,這時終於插上話了,立即笑著說,是這麼個理,還說張楊小時候就是這樣,然後就跟楊氏回憶起從前來。